本以为这些下人找到郑姨娘,会赶紧用什么东西包起来,抬到一边去,谁成想他们竟然连个动弹的都没有。元月站在一旁看了半天,只觉得心口针扎一样痛。母亲生前便不得宠,死后还落得这样的下场,做子女的则能不唏嘘落泪呢?
祥儿侧目小心翼翼的望着元月,看见她眼里那些赤红血丝,便知道她有多恨。
“都给我让开,我来挖!”元月忽然说道。
众人听见元月的声音,呼啦啦跪倒一片:“二小姐,这东西脏得很,您可千万碰不得啊!”
这东西?还脏的很?元月只觉得自己一股火气从腹腔喷到头顶,咬一咬牙:“祥儿,这人很不会说话,给我掌他的嘴!”
说话的自知失了言,不待祥儿动手,自己便左右开弓抽了三十几巴掌。元月冷眼瞧着地上跪着的下人:“你们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郑姨娘的尸身收殓好?”
二小姐的话谁敢不听啊,有这句话,下人们再也不敢搪塞,顾不得恶心害怕,找来油布之类的将郑姨娘的尸身包裹好,放在了车上。
祥儿扯扯元月的袖子:“二小姐,要再看一眼吗?”
元月摇摇头:“她既对我和父亲无情,也不会在意这一眼的。”
祥儿跟了元月很久,元月和母亲之间的这些愁苦,她心知肚明,也自知无法排解。便将元月衣襟紧了紧:“三小姐快回来了,您要不要去见?”
祥儿知道她一定会同意,因为这些年,元月的痛苦,只敢在三小姐一个人面前袒露。祥儿别过头去,将眼泪擦去,温然道:“小姐,咱们到前院去吧。”
香含轩里,俞姨娘对着一根红烛悄悄抹泪。成庸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大夫煎好的药,他硬是一口也灌不进去,撬也撬不开。
菊香引着元熙匆匆往香含轩赶,俞姨娘一见元熙,便扑上来抱住:“元熙,你说这可怎么办呢?那个兰玉,简直要把我的成庸给折磨死了。”
俞姨娘的眼泪哭湿了元熙的肩膀,元熙忙将她扶着坐下道:“姨娘,这事儿靠不了别人,只能靠大哥自己排解了。”
俞姨娘扯住元熙的手:“那兰玉?”
“还没死,不过也不能让她见大哥。她现在人在归云州,很安全,总不能为了见大哥一面,就把她再接回来吧?她是个逃犯,要是被人发现了,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俞姨娘叹了口气:“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成庸现在连口药都灌不下去,人怕是死了一半了。我看,就算把兰玉的事情告诉他,他这会儿也未必相信咱们。你是没看见,刚才他气你爹的样子,真可怕,我就从来没见过庸儿那副神色。”
元熙将俞姨娘揽住:“别担心,会好起来的。对了,爹怎么样?”
俞姨娘摇摇头:“也不太好。你爹的病根在于成庸,成庸不好,你爹又怎么会好呢?现在有老太太陪着他,好歹能排解心肠。”
菊香端了一碗柴胡到俞姨娘房里:“三小姐,刚熬好的,您趁热喝吧?”
药味苦的很,元熙还是一口气喝完了。
身上觉得暖和些,元熙放下碗:“听说爹把元洁赶走了,想必是知道了元洁的身世。郑姨娘的事情不能外传,那些做事的仆役丫鬟都得叫他们守口如瓶,还是从前的那个规矩,每人赏二两银子。但若是谁走漏了消息,就拖出去打死。”
俞姨娘点点头:“就怕元洁自己守不住。”
元熙垂下眼睑:“可知道元洁去了哪里?”
俞姨娘叹了口气,正是不知道呢。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回事,一时气愤便把元洁给赶走了,那会儿怎么就不想想,要是元洁的身世走漏出去,卫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放啊?
见俞姨娘不说话,元熙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安,叫了菊香道:“你赶紧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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