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以为然,还嗤笑起了那人:“一只狗你们也怕?更何况,还是一只画上去的狗。”
坐中之人发出了笑声,许是在附和姑娘的看法。不过,更多的人则是一言不发。
因为,这幅画画得尤其传神。那只狗好像真的是凶神恶煞一样的存在,看得众人都极不自在。
“行了,行了,齐老爹,快快收起来吧。”有人见直说不行,便提议道:“财不外露。”
这句话总算是说到了父女二人的心坎里去,他们飞快将古画卷好并搁置到了一边去。
“你们看,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圆啊,比昨天的还要圆。”待酒足饭饱之后,有人才有闲情逸致偶尔抬了抬头,注意到渔船之外的景色。
姑娘自斟自饮了一杯,连眼皮都懒得一抬:“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你不知道吗?”
那人讨了个没趣,看向齐老爹不禁告起状来:“齐老爹,你家这姑娘啊,迟早因为她这张嘴嫁不出去。”
姑娘自是不理睬他,至于她那父亲心思早飞到了从天而降的古画上,乡里乡亲的一时言语冒犯,他就更加无所谓了。
渔船上的漏窗被夜风推开,倒灌进了一股子江水特有的味道。只是这股味道中似乎还含有些往日没闻到过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得上来那是什么。
齐老爹喝出满脸醉醺醺的红晕,摇摇晃晃地起身打算去闭紧门窗。
“乓”地一声巨响,渔船上虽然破旧但却格外牢固的门板被彻底吹飞。
齐老爹定了定神,看向外面沉沉的已与江水融为一体的夜色。
门板的碎屑之中忽然闪出一道黑影,齐老爹眼睛蓦地瞪大,酒终于醒了:“还当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只死狗。”
他妄想用粗鄙的言语来安抚自己这颗突然受惊的心,看起来,还是比较奏效。
齐老爹口中的死狗浑身毛发染血,瘫倒在了门板一汪血迹中。
江边的风太冷了,此时另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地清醒,便凑了过来。
凑过来的人群中有人倒吸口气,声音居然发起颤来:“这狗还没死,它,它还是只黑狗!”
这种一惊一乍的声音着实让人反感,登时就有人压不住脾气:“没死就没死呗,你管天管地,怎么着,还管人家命大啊!”
“就是!”姑娘也跑来附和:“黑狗也不过是最常见了吧?咱们村里不就是”
姑娘还没来得及把一句话说完,她的双眸就倒映出了这只黑狗缓缓爬起的样子。
只见黑狗抖了抖浑身被血水沾染到一起的毛发,而后竟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迈着它有力坚实的四蹄进入了里屋。
没有人敢说什么,因为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满满一屋子的人,居然会被一只死而复生的黑狗骇到无法动弹。
黑狗跳到了放着古画的桌子上,一双环顾四下的眼睛居然发出了白色的幽光。
有人眼尖,认出了这眼底的幽光。白色的光芒并不纯粹,而是带了一种微黄色的光晕。那可真是像极了月圆之夜的月光。
黑狗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垂下毛茸茸的脑袋,再抬起头的时候,古画就被它衔在了嘴里。
姑娘大喝一声:“爹,你看,它要把咱们的画偷走。”
齐老爹这才反应过来,虽然看着那双散发幽光的瞳孔依旧发怵,但还是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你只死狗,赶紧住口。”
他顺手抄起了身边的一只酒坛子,就朝着黑狗的身上砸了过去。
黑狗行动灵活,完全不像是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样子。
而且因为齐老爹此举,似是激怒了黑狗,众人都能听到它喉咙里因为不满而发出的怒吼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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