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您还在为他说话?”明烨压抑着一腔怒火,但是手臂上已然暴露出了一条一条的青筋。
索性还有衣袖遮挡,便是体贴儿子入微的太后都没能发现这一异常。
好比龙有逆鳞一般,人的逆骨更是触碰不得。放下天子的身份暂且不言,便是常人,也有他心中不得触犯的禁地。
而对于明烨来说,过去的时刻实在太过灰暗了。他沉声:“夜深了,您好好歇息吧。恕儿臣不能远送。”
太后这一趟吃了瘪,只能将先皇一事避而不谈:“陛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不提也无妨。但是这后宫妃嫔,你不能将她们仅仅只看做摆设啊!”
“母后,儿臣乏了。”明烨忍下心中愈发严重的不耐,扬声冲着殿外喊道:“陆公公,送太后回宫。”
途径经萱宫,那里一片灯火通明,太后挑起帘子询问:“陆公公,经萱宫里为何烛火常明”
时辰不早,各殿中人都已差不多收拾妥当,各自熄灯歇下了。只有秦秋水的经萱宫里一片亮堂,在此中情景之下,实在是扎眼得很。
也难怪太后会如此发问了。陆公公立马回话:“回太后,那是婈妃娘娘的寝殿,奴才听闻,明日夏安老爷和秋月夫人便要启程回往卢中了。”
“如此,就随她们去吧。”太后揉揉眉心,倒叫她这个长辈给忘了。
夏安从卢中回来,她还尚未能尽一个长辈应尽的义务去嘘寒问暖。这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们夫妇二人便又要赶回卢中了。
“姐,今晚你就睡在我这宫中又能如何?”秦秋水难得如此固执,说什么也不肯放秦秋月独自离宫。
秦秋月眼帘低垂着,似是有所动摇:“可是”
“行了,阿若,今晚本宫要与姐姐聊聊,你就下去吧。”秦秋水打发阿若离开。
秦秋月将她做的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便是猜测到了想必是有什么体己话要同自己说说。
无奈之下,便也侧目嘱咐身边跟来的丫鬟:“你先回秦府,让老爷歇息吧。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是。”丫鬟跟在先一步离开的阿若身后退了出去,顺带着带上了殿门。
“你这个丫头,现在主意倒是多。”屋里只剩姐妹两人,秦秋月落座在一旁,捶了捶有些酸软的大腿,这才笑道:“人都走了,要说什么,就说吧。”
秦秋水蹲了下来,替秦秋月捏了捏大腿。
她的这一举动却是惊诧了秦秋月,她慌忙便要起身,却被秦秋水紧紧压在了座位上:“姐姐,这里没有外人,你就权当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想要为你做些什么吧。”
秦秋月终是没有推辞,耳中听得秦秋水在问:“姐,这么多年,你,你过得可还好”
她本来是想问,远嫁卢中,所嫁之人还是夏安,对于这一切,姐姐可有后悔?
夏安的品性如何,那日包括她在内的所有秦家人皆是有目共睹。这样的人,让她如何能对姐姐的生活抱有期待
秦秋月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满脸都是笑容:“夏安待我仍如初见,便是后来我险些被公婆扣上了七出的罪名,也是他在人前人后为我说话的。”
七出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犹如灭顶之灾。这么重要的关键词,秦秋水不可能没有听到,她抓起了秦秋月的双手:“什么七出?你怎么可能犯什么七出呢?”
秦秋月笑得淡然,好像事情完全与她没有一丝联系:“还不是成婚多年却未能为夫家诞下一儿半女的,公婆看我自然就不顺眼了。”
其实,原因也不仅仅只有这些。那个时候,夏安是名动京都的俊逸公子。其后又有太后娘娘为他撑腰,虽然那个时候的太后还只是一个贵妃,但有这样的助力也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有多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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