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凌珏干脆几步绕到了与苏云起齐肩的位置方便并行:“玥儿的事,多谢你。”
苏云起干笑了几声,心道,京都的人心就是难以捉摸啊:“既然是我请来的客人,我自然会负责到底。”
这珏世子果真奇怪,前一秒听说他妹妹受了伤,就立马对自己摆出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可是现在又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一反常态,还懂得致谢和解了?
不过,这些不解只是一晃而过。苏云起很快推开了凌玥所在的房间:“就是这里。”
屋里的地龙温度正热,可瑟缩在墙角,将头埋得不能再低的凌玥却似乎对这些都毫无所感。
听到开门的声音,凌玥连头也没有抬。她只是不好意思,不知该如何说出伤情,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旁人。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一告知给血缘至亲的。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哥哥,哪怕是生己养己的父母。
“玥”苏云起见她一动不动,心里像是被紧紧攥住了一样,一时情难自禁,竟然差点儿脱口而出自己对她私下里的称呼了。
苏云起清清嗓子,复又走近了一些:“玥姑娘,侯爷,大长公主还有世子都来了。”
“玥儿?你怎么了?”平日里即便是换了素裙木钗的大长公主也是威仪不减,可唯独在面对凌玥的事情上当真是方寸大乱。
自己的娘开口便是极力克制的哭腔,这还让凌玥怎么装成个没事人?
凌玥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柔声喊了一句娘,便一头扑到了大长公主的怀抱里。
“让娘看看,是哪里受伤了?”大长公主轻抚着她的后背,有些抑制不住地紧张。
这让她怎么开口?凌玥难以启齿,只能环顾了一圈四围:“我”
这屋里现在除了自己,所剩下的四人当中,即便除却苏云起这个外男,可是除了在场的娘亲,她还是无法坦然就这样说出口。
所幸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凌玥面有为难之色,根本瞒不过大长公主:“你们先出去吧,先让本宫给她看看伤势如何。”
“那,蓼阳,有什么事记得叫我。”平阳侯虽是不大放心,可这里里外外掺和进了这么多人,凌玥的尴尬之色着实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心里看了不是滋味。
凌珏尤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跟着父亲母亲前后脚进了房间里来。此刻对妹妹的伤情一无所知倒也罢了,怎么突然就要被人赶走了?
“珏世子,我们一同出去吧。”倒是苏云起,对蓼阳的意思没有半分迟疑:“有大长公主在,不会有事的。”
这种情况本身因为男女有别就不便在场,凌珏自然不会强留:“母亲,如果有需要,记得叫我们。”
凌珏已经开始盘算该如何了,毕竟谁能想到苏云起现下手边居然连一个两个的军医都没有。
木门再次朝外被合上的时候,凌玥才稍微往外挪动了挪动身子,只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活动,生怕牵扯的伤口更加严重,闹出来的笑话也就不堪收拾了。
大长公主一向心细如发,尤是在面对子女的时候更是如此,“玥儿,你听娘说,伤口不治,反而藏着掖着,它只会愈发严重。难道你想等到全部溃烂,发烂腐臭了才打算告诉娘亲吗?”
凌玥果断地摇头,“当然不会。”
大长公主没有说什么,一双温柔眉眼只是望着凌玥,便是这一举措就足以让凌玥放下心中的那些晦涩难言。
她掀掉最上面披着的云纱罩衣,“伤口在这里。”
大长公主低头一看,不仅没有露出半分担忧的神色,反而是轻笑了起来:“傻孩子,娘亲还当是出什么大事了。”
屋里二人窃窃私语了什么,是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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