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交集的旁人,只为了逼出她来?凌玥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存在,更何况,她认为自己也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会让别人如此大费周章。
现在想想临行前大长公主的那番言语,一个深居简出了这许多年的人,怎么会好端端地要去找什么故人。
在娘亲身边十几年,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什么故人。凌玥心念一动,回想起了她初到汝东书院的情景,端倪更显。
她不禁浑身一僵,飞快下了床榻踩着鞋就想要奔出去。她怎么忘了,提言汝东此行最大的猫腻便是这汝东书院本身啊!
汝东书院,许久之前才被人称为“静思私塾”,这证明什么?娘亲口中提到它的时候,便是口口声声的静思私塾,这至少也是多年前的旧事了。
如今的汝东书院是个什么样子,大长公主根本就一无所知。数年没有往来的旧交故人,因何突然要上门寻访?
而且,现在想想寒心元当时见到她时的态度,其实很是值得推敲一番。
凌玥当时一心浸于自身营造出来的紧张氛围,因而忽视了许多。寒心元那哪里是见到故人之女的震惊不已呢?
他明明是以为自己的家中出了什么祸事。那样问话,内里的仓皇恐惧其实才是寒心元当下真正的感受。
凌玥揉了揉胳膊,感觉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有这样的反应,只因她一时不由地想到了许多猜测。这些猜测,无一例外,竟都算是噩耗。
她终究还是没有因为震惊便夺门而出,这个时候,就算心急火燎,于现实,也是半点助力都没有。
怪就怪,事情发生前后,明明可以有许多线索可以进而结合在一起。却是她对道士的下落太过执着,执念一起,居然都未能思虑更多。
是娘亲在故意引她离京,为的是什么?寒心元听到她是平阳侯之女的时候,又是那样的震惊。凡此种种,联系在一起,不难推出,是京都的侯府之内出了大事。
凌玥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外面的夜色如墨一般厚重,正如此刻的她一样,心情是那样地沉闷苦痛,半点不得舒缓。
她只能倚着门框一寸寸地下跌,最后无力地坐倒在了门边。这个猜测一起,思绪就好像决堤的洪流一般狂涌而出。
她几次都忍不住欲要啜泣出声,可哭泣是最无用的,凌玥只能将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里,用疼痛来麻木那种酸楚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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