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不可追,逝者不可生的道理谁都懂。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的,没有长生的帝王,没有常青的社稷,哪怕是山河湖海也没有亘古不变的。
他苏闲能做的也只有力保脚下的这一片河山,至少能让它做到不被狼烟侵染便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成功。至于权术之争,哪里是他能多管得起的闲事。
退一步来说,先帝的几子之中,样样皆以陛下出众,当时除了他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作为臣子,不让皇权落入旁姓便是足够:“老臣有愧,未能及早凯旋回朝,白让陛下担心了这许久的时日。”
知道苏老将军这是想要挑开话题,不欲评价先帝与自己,明烨也不再强求别人做出什么选择:“北疆能定,苏氏一门便是功臣。来,这杯酒,朕敬诸位。”
他一向喜欢直来直去,拐弯抹角根本就是他明烨看不上的虚假作态。不是每一对父子和每一对兄弟都是情深笃重的,最起码在他的身上就不是如此。
对父皇的不满,他从来就没有在人前遮遮掩掩过。不仅不做遮掩,但凡有机会,他就一定要在政绩上压过先帝一头。
不为别的,只因他并不像某些人的口中所传那般。这皇位来路再是正当不过,既如此,在这个高位上根本就不需要畏手畏脚的高处不胜寒。
这夜最是璀璨不过,北来的风霜再熄,四海之内无不臣服于明家的天下。
鼓点再起,和着被撩动得抖动不止的大红帐子,也记不清是经历了多少个的推杯换盏,明烨只觉得胸中好久都没有如此地畅快。
欢声笑语不断从重光楼中往外逸散,君臣之间是难得的一片和乐。
可苏云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却是如坐针毡,他偷偷打量着每一个人的神色,只觉得处处与别人不同的似乎只有他一个。
可是,这气氛明明是哪里有问题的。陛下如何他不敢以臣子的身份妄自加以揣测。
可是一个祖父,一个杨潘,还有许多军中的其他将领,他们都是战场上彼此最为亲密无间的。这一个个的,那分明是心中有事,可是为何却从面容上看不出一点的端倪
他慢慢的蹭向了杨潘的身侧:“杨副将,你同我说说,你们这一路到底怎么了?”
杨潘也有些喝醉了,端着酒杯如坠云间地摇头晃脑着。但在听到苏云起这一声只用了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出口的话后,手却是微微一抖。
自不用说,这一幕被苏云起捕捉到了,他紧紧抓着杨潘的手臂。手下力气之大,即便是隔了一层护甲,杨潘都能感到微微的吃痛之感:“你别给我装傻,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潘的心中还在犹豫,可嘴里却是下意识地辩驳了起来:“少将军,是你多心了。你瞧我们一个个的生龙活虎,哪来的什么事情?”
这话说得属实,却绝难骗过苏云起,他依旧攥着杨潘的手臂不肯松手:“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们到底怎么了?”
苏云起是什么脾气秉性,杨潘最是清楚不过。
既然被苏少将军看出了端倪,那么他今日若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日后可有他的好受。
如此一思量,杨潘便有些坚持不住了,嘴巴一开一合地动摇了起来:“其实,其实就是”
“杨副将,你话过多了。”不期然冷冷的声音忽然响在二人身后,杨潘瞬间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结结巴巴半天只吐出来一个字,许是太过心虚,他干脆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这个动作垂下了脸去:“是”
“祖父。”苏云起一门心思地想要了解到事实的真相。可奈何杨潘这边好不容易撬开了嘴,但却还是什么想要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苏闲端坐着笔直,和现下略显嘈杂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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