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后出宫的消息,便一门心思地笃定要探听出个什么究竟来。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套,直至彻底地反客为主?
现在看来,八成就是听说了萧清一事,那种欲说不说的艰难措辞,不过都是为了做出来给她看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什么沉迷声色,景安王,你瞒得真是好生辛苦。”
景安王并没有理会太后言语中那些水满则溢的不满,而是自顾自地言说了下去:“微臣也姓明,是万不会看着陛下的皇位受到了威胁的。太后,你应当分得清孰轻孰重,选择和微臣联合,才是眼下最正确无误的决定。”
许久都未有人能用这种威胁加以逼迫的方式敢同她讲话了。太后满腹的怨气,却在肚中经历了百转千回之后,只变作了一言:“既然皇弟你倒是如此坦诚,那我们不妨开诚布公一些。所以,你想如何?”
“微臣先前还在通州之时便多次上奏奏明了陛下,弹劾过凌珏。无奈的是,陛下至今仍将它们束之高阁,置之不理。”虽是二人大有联手的势头,可景安王依旧在跪着回话。
景安王如此的作态与言行,实在是不相符合,太后摆摆手示意对方起身回话:“可是,外戚干政,情况就能有所好转吗?景安王,你这不是在帮陛下,反而是把哀家也拖下了水。”
她当太后当得随性,几乎从不过问金銮殿上的朝务,那本就不是一个女子可以掺和得起的,尤是以一个外戚的身份,传将出去,才是一种真真正正压不下去的风浪。
“有一句话,太后您不得不信。自古以来便一直都是,亲小人,君者受迷困;亲贤臣,君者便无法看清暗流当中的浑浊。”景安王顿了一顿,又缓缓地坐会了自己的位子之上。
许是跪了太久,他的身姿佝偻得愈发严重了起来:“既然如此,亲近贤臣不可,亲近佞臣更是糊涂直至。那么,干政的便是外戚又能如何?左右也无差了。”
太后眸色一冽,她实在是想不到,外表看上去是如此形容的景安王,一开口所说的话却是此般的惊人之言。
“这事,你得容哀家,再考虑考虑。”许是景安王之言太过出乎意料,太后只觉得在这温暖如春的寝殿之内都是四肢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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