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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祸事赖”指挥着保安团、警备队连推带搡,把我们的办公人陈大成推到了院子中的大槐树下,绑在了树上。“祸事赖”今天为了在主子面前邀功,为了发泄刚才的怒气,推开了手下的喽啰,亲自掌刑,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斧头,就敲老陈的踝子骨。当时老陈疼得汗珠子就下来了。

    老陈今天知道落到他们手是甭想好了,命甭打算再要了,堂堂的三尺汉子不能给八路、不能给祖宗丢脸,所以也就横下了一条心,任凭”祸事赖”怎么折磨,任凭疼痛怎样嘶咬着他的灵魂,任凭豆粒大的汗珠从蜡黄的脸上怎样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只是瞪大了眼睛咬紧了牙关挺着,硬是连声都没吭一声。

    施虐的”祸事赖”在老陈这个铁打的汉子面前,野兽般的心也颤了,胆也寒了,手也怯了,感到俩腿发颤、俩手发软、气不够出。他停了手,一手提喽着血肉模糊向地上还滴哒着鲜血的斧头,一手指点着老陈的鼻子,“陈大成,皇军知道你八路的粮食没少了给收,八路的人没少了给接待,八路的事没少了给干,现在承认了还不晚。今儿个你只要跟皇军说了医疗所的去向,姓范的给你求个情儿,保你没事。佩服你是条汉子,你的后半辈皇军养咧,姓范的养咧!”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有声无气,似乎还发着颤,色厉内荏。

    老陈咬着牙把头靠在树上,喘了口气,瞪眼就骂开了,“‘祸事赖’!你不得好死!你个王八蛋!八路早晚会找你算账的!”说着一口就咬碎了自己的舌头,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呸”地一声就吐在“祸事赖”的脸上。

    “祸事赖”没防着这一手,被啐了一脸血,惊慌失了措的他,边用手护撸着脸上的血,边疯狂地嚷着,“咬死他,咬死他!”早就耷拉着血红的舌头等在那里的两条日本狼狗,在主子的授意下,“嗷”的一声就冲了上去。

    谁见过这样的血腥,这样的残忍?跪在地上人群中一个胆儿小的,“嗷”地一声连哭带叫就蹦了起来,人被吓疯了。“嘡——”,一个日本兵一枪就把他打倒在了地上。另几个日本兵端着刺刀,就冲进了人群,不管是后腰还是屁股,“噗噗”冲着几个站起来想跑的庄稼人就乱捅乱挑开了。

    站在坂本旁边的夏翻译官也是大洼地里的人,十几岁就开始在沈阳一带跟着家里做买卖,学了一口流利的日本话,鬼子进了山海关之后,就被征来做了翻译官。虽说跟了鬼子这么多年了,但他身上中国人的良心还没有彻底泯灭掉。一看这个阵势,一场大的屠杀要来临,害了怕,赶紧就凑近坂本说开了日本话,意思就是这里的百姓通匪实属可恶,首犯已惩罚了,如果再过多地杀人,势必引起大的仇恨,引发大的反抗,对坂本太君你的防区治安将造成言重威胁。坂本瞪着狡诈的眼睛不露声色地听着,考虑了一会,认为还是很有道理的,就向他的野兽兵摆了摆手,一触即发的形势就缓和了下来。

    日头正中了,中午到了,施尽了暴虐的坂本、”祸事赖”们,累了,渴了,饿了。他们吹起了号,班啊伍地围坐在一起开了饭。

    大院子里的老百姓被赶进了家庙的厅堂里锁上了门,被点了名、从人群中叫出来的、三个武装班被押到了西厢房里由两个鬼子兵看守着。院子中,除了老陈流在地上的那滩黑红黑红的鲜血,除了槐树上几只小柳叶跳上跳下哨着清脆凄婉的乐歌,就什么都没有了。夏翻译官推开家庙的大门,到背着双手好像是在巡查走了进来。两个站岗的日本兵一见赶紧“跨”地来了个立正敬礼。夏翻译官点了点头看了看他俩,就向关着众人的厅堂走来。厅堂里有一个夏翻译官的老相识,一看外面没有其他人,就隔着窗子小声的喊开了,“外面的是老夏吗?说话方便不?”。

    夏翻译官回头看了看院子中没有其他人,两个站岗的鬼子岗哨也没注意这里,就压低了声音说道,“啥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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