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希希,你没听错,我的大名c小名,甚至绰号,全部都叫张希希。你问我,是哪个缺心眼给起的名字,那要追溯到,我还没出生的30年前。
我妈曾经养过一只狗,叫希希。希希陪着我妈度过了十载春秋,却最终死于非命。我妈沉痛悲愤,发誓不管今后再养什么,一律都叫希希,以此来缅怀她最初的母性泛滥。
结果,我妈除了我,就再也没有养过别的。
其实,希希这个名字,普通得有些可怜。如果我叫王希希c陈 希希c李希希。或许,我的故事都不足挂齿。然而,我那亲爱的妈妈,给我找的爸爸,偏偏姓张。当我妈抱着刚出生的我,一个劲地唤“希希”,“希希”的时候,我爸有些汗颜,旁敲侧击地想让我妈换个名字,可惜我妈过于执着,执着到根本没有觉得“希希”和“张”是有多不搭。直到我妈拿着户口本,将张希希这个名字连续读了十遍之后,突然茅塞顿开,可惜,为时已晚。
我,张希希,从此,真正划上了等号。
让我想想,故事应该从何说起。
就从我和黎麦齐的第一次相遇开始吧。不过,我和他并没有什么过人的交情,到故事的最后,我们俩都没怎么对过盘。
你可能又要问了,那说黎麦齐做什么?有点耐心,听我慢慢往下说。
六年前,我高二,黎麦齐大二。我家住城南,他家在城北。照理说,我和他,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可事实就是这么难料,现实就是这么狗血。我和他,出现在了城中的同一家饭店里。
我记得那是7月的某一天,对于一个准高三生而言,暑假是奢侈品,而逃了学校的集中补课更是奢侈中的奢侈。这还多亏了和我上同一所高中,今年又光荣的成为了我所在城市的理科状元的表哥。所谓“他乡遇故知c金榜题名时c洞房花烛夜。”,作为人生三大幸事之一,必须大肆庆祝。于是,我家大姨妈,召集了所有和我家沾得上边的大小亲戚,狐朋狗友,在城中这家最起眼,最档次的饭店包了个大场子。美其名曰答谢宴,实则大大满足了一家老小的虚荣心。
作为我哥的人生导师,同时又是我的班主任的“灯泡赵”,当然也在邀请行列。这里插个话,所谓“灯泡赵”,指的是他的秃脑袋。从我进高中开始,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就一直很好奇。灯泡赵的脑袋光得如同常年抹油一般。按理说,若他是个秃子,除了顶上那块之外,脑袋的周边地区多多少少应该长点毛不是,可他的却没有,一丁点都没有,我们甚至一度怀疑,他的整个脑袋上是不是连一个毛 囊都没有。自然,秃头赵这个名字是用不得的。人家万一真不是个秃子,我们岂不是成了诽谤?于是,只能另想绰号。介于他的油光发亮的脑袋,灯泡赵这个名字便孕育而生了。
我们接着说,既然灯泡赵也在列席之内,课自然是不用补了。而我哥又是我们学校新晋的红人。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然我不是家禽走兽,但也不能错过了这么个名正言顺地耀武扬威的机会。
从学校到饭店,骑车大约半个小时。我掐准时间,从学校宿舍出发,蹬着我的小破自行车,往饭店赶。
可能是天气太热,可能是正值饭点,可能反正,就是有这么一种可能,我一不留神地,撞上了正从饭店大门走出来的,正一只脚从上街沿跨下自行车道的黎麦齐。
只听一声砰,接着是两声哎哟,黎麦齐c自行车和我,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叠成了一份三明治,当然,黎麦齐是最下面的那一层。
闻声从饭店里出来的,还有正在门口迎着宾的,这次饭局的主角,我表哥卢铭,还有我的大姨妈。
“张希希。”我其实挺烦我表哥的,跟我亲近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连名带姓这么叫我,可卢铭这个杀千刀的,从来都不怕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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