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黎麦齐声音的霎那,我有点脑充血,头不自觉地有些晕,禁不住一个趔趄。
“哦哟哟,行大礼就不必了,快点带我去吃饭,知道你这铁公鸡要请我吃饭,我从昨晚开始就饿着肚子呢。”黎麦齐怕我摔在他身上,闪出老远。
我稳稳心神,向黎麦齐抛出个白眼,轻轻拽了拽黎丘齐干净的白色衬衫的衣袖。
“丘齐哥,你把他叫来干嘛呀。”
“你不是说想谢谢大神,请他吃饭吗?”黎丘齐低头俯身小声地说。“陆知遥的照片,就是他p的。”
我又一阵眩晕,在我看到“麦田守望者”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啊,黎麦齐,名字里明明就有个“麦”字。
黎丘齐可真会托人办事。选了个冤家来帮我,那我岂不是得矮黎麦齐一等?瞬间有种寄人篱下,抬不起头做人的挫败感。
可是,他毕竟帮了我啊,碍于黎丘齐在场,我也不能让黎麦齐吃了闭门羹不是。
又可是,上次他来学校的时候,我摆了他一道,他会那么好心帮我?今天是不是新账旧账一起算,准备吃穷我?
边在心里自己跟自己演足内心戏,我边挂着一张抽搐尴尬的脸,将他们往学校附近最便宜的小店引,以此来捍卫我那比黄花瘦的荷包。
“诶诶,这家店看上去不错,张希希,就这家就这家。”黎麦齐兴奋地说。
我一抬头,“那不勒斯牛排”几个大字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
你大爷的,可真会挑,学校周围就数这家最贵。
我的脸继续抽抽:“中国人,吃什么牛排,来我的地盘,当然听我的。走,我带你们去吃有特色的 。”
我为我的机智暗自叫好,可惜,天往往都是不随人愿的。
黎麦齐拉着我,直往里面冲:“别了,小爷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快成纸片了。我们不讲究,有啥吃啥。”
好你个有啥吃啥,你有空气你怎么不吃空气呢?
我欲哭无泪,抚摸着即将阵亡的钱包,扼腕自己需要以吃土为生的下半个月。
落座完毕,黎麦齐就眼疾手快地抢了菜单。
“点菜我拿手。”
“哥,你让希希点吧。”黎丘齐一如既往地绅士。
“就是,dy first,你不知道吗?”说完我就要去夺菜单,奈何黎麦齐比我高,比我壮,我根本没有碰到菜单的机会。真汉子和女汉子的差别此时才显露无遗。
黎麦齐一手挡着我,一手翻着菜单,嘴也不消停:“就她这小身板,一看就营养不良,跟旧社会的小媳妇似的,让她点菜,我们都得饿死。”
“黎麦齐,你不怼我你难受是吧。”
黎麦齐把手里的菜单一合,往空中挥了挥,“服务员。”
然后把头转向我,特别认真地说:“回答正确。”
气得我差一点就要与世长辞。而此时的黎丘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们,嘴角隐隐地浮着笑。
那时的我,当局者迷。以为,我和黎丘齐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不经意地一吹,他在我面前就会变得真切。可事实是,我们之间的距离,远远超过了一个撒哈拉,我觉得他离我那么近,其实,只是我用来自欺欺人的海市蜃楼而已。
黎麦齐点菜的时候,我在默默地做算术题。越算越没底,越算心越慌。
“够了够了,吃不完浪费。”我看黎麦齐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准备给他拉个手刹。
黎丘齐一定是看出了我囊中羞涩的委屈样,说:“别担心,今天我哥买单。”
黎麦齐会那么好?我不信。
“他前几天刚在市里拿了个设计奖,够我们讹他一个月的呢。”黎丘齐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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