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麦齐外婆家的院子里,种满了山茶花,正值花期,茶花开得烂漫。看得出来,这是位热爱生活的老人。
“秦老很喜欢山茶花,没生病之前,一直都在悉心照顾。”说话的,是照顾黎麦齐外婆的阿姨,一个接近50岁的中年妇女。面容慈祥,从10多年前就开始照顾黎麦齐他们爷孙两个。
手指轻轻划过一朵粉色茶花的娇嫩花瓣,“外婆把黎麦齐照顾得也很好呢。”
这是发自肺腑的言语,黎麦齐能成长得如此茁壮健康c优秀卓越,全凭着外婆的执念和信仰。
“张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我急忙摆摆手,“阿姨,叫我希希就好。”从来没人对我有过这么高级的称呼,叫得我浑身都不太自在。
阿姨笑着点点头,“还从没女孩子来过这个家呢。”
我被她说得有点尴尬,默默低着头,有点无措。
“别看麦齐平时大大咧咧,嘴巴不饶人,背着人的时候,却是个心思很沉的孩子。”阿姨说起黎麦齐,好像总是说不完的样子。“我刚来的时候,麦齐才刚过10岁,本应该还是个只会闯祸和惹是生非的年纪。可是,这个孩子却不一样,可能是家庭的缘故,他显得比其他任何孩子都要少年老成。”
“很多时候,你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失落,特别是家长会和学校的家庭参观日之后。但他却从不言表。只有一次,那时他还只是个初中生。我还记得,那天他兴致勃勃地捧着全市船模比赛的一等奖杯跑回来,打了一下午的电话给他父母,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他搂着秦老的脖子,我从未见他哭得那么伤心过,他问秦老,是不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回到他父母的身边。这是我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这个孩子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波涛汹涌的对于他所缺失的亲情的渴望。”
我一直好奇,黎麦齐的父母是怎样的人。虽然黎麦齐和黎丘齐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是除了外貌之外,他们确实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黎丘齐淡然c沉静,黎麦齐热情c明朗。相较之下,黎麦齐更像是一个幸福家庭中出来的孩子。可为什么同一对父母,面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却有着如此大的反差?
“叔叔阿姨为什么不来看黎麦齐呢?”我本能地发问,但当我问出口时,又觉得不太妥帖,背地里打听别人的家事,总不是什么好事。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竖起耳朵听的时候,黎麦齐适时地从小楼里走了出来。
“说什么呢,那么热闹。”
“没,没什么。”我有点心虚,“看茶花呢。”
“我以为你只会吃喝呢,原来还会赏花啊。”就黎麦齐这张嘴,真是对他生出一点点的同情,也是一种情感的浪费。
我把对于黎麦齐家庭的疑虑抛在脑后,想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黎麦齐这个熊孩子小时候指不定把他爸妈气成什么样呢,不待见他也是应该的。
可是,我却想错了,现实总是会在我们的猝不及防下,狠狠地击溃我们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线。
在黎麦齐外婆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告别了外婆和阿姨,我和黎麦齐踏上了采风之路。
“我们现在去哪儿?”出门在外,我属于“上车睡觉,下车拍照”的典型懒散游客型。什么计划路线,搜集攻略之类的事情,统统不适合我。
以前跟着家里人出去旅游,卢铭总是最忙碌的一个,规划行程c安排酒店,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得到我们一大家子的一致好评。每次卢铭累死累活地忙活完,都要冲着我哀嚎:“张希希,你是不是女的啊,除了吃,你到底还会什么啊。”
“睡觉啊,搁哪儿都能睡,还能睡得香,这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这可是绝活。”我回答得特别自豪。
黎麦齐带我到了n市近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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