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一直觉得周晓南的皮挺厚的,他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谦虚。但既然他深得我心,决定把这件你知我知大家知,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也不说的事情就这样风平浪静地揭过去,我也是倍感欣慰的。
其实,周晓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打消向我表白的念头的呢?那还是很久之后,我们这帮子狐朋狗友再一次聚首冲进酒池肉林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我们,已经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面容和恬淡微笑。换上了一副刀枪不入的精致皮囊,即使皮囊下的我们早已经千疮百孔,即使千疮百孔的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们用咖啡和酒取代了可乐和奶茶,用成熟干练取代了不经世事,也最终用那张虚假皮囊上的假笑取代了原本的真情实意。这就是成长所要付出的代价,即使惨烈,也终将会到来。
那是一场阔别多年的重聚,我们都醉了,甚至醉得不省人事。在我尚且存有一丝意识的时候,我听到同样大着舌头的周晓南,眼神迷离地看着我说,“张希希,你知道么,那个时候在山顶上,你就是向这样看着我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眼神竟然一点都没有变。”
我努力回想着那个处在d市郊野外的那个可以看见星月皎洁的山顶,我们在那个山顶上到底做了些什么,我竟然已经记不太清,那片记忆好像模糊得只剩下了一个大概。
“如果那个时候,你要是没有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就表白了。”
“你别说,那个时候没有说的,现在也别说。”我竖起食指去抵他的唇,却被他一扭头给躲开了。
“张希希,我以为我到现在还喜欢你么?”周晓南眯着眼睛看我,带着点不会让人讨厌的不屑。
“我还是对你不讨厌也不喜欢。”我歪着头说,“看来,也只有我没变了呢。”
周晓南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没错,依然这么直勾勾,眼神里依然没有爱。那个时候看着你的眼睛,就觉得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有比较才会有胜负,周晓南只一个人,他这又是跟谁较着劲呢?
“你输给”我的话还没说完,周晓南已经倒在吧台上不省人事了。
那天晚上,我和周晓南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山顶上,等着流星划过头顶。
“你知道吗?其实,流星会掉在地球上的概率很小。”周晓南说。
我不知道周晓南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我没出声,作聆听状。
“所以,‘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这句歌词不太科学。”
我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在了周晓南的脸上。我很想告诉他,如果找不到话题,那就不要找了吧,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我仍然可能被他的烂梗给冻死的好吗。
不知道又这样坐了多久,我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我跟着周晓南逃过两次夜,竟然两次都睡着了,不知道应该是说我心大呢,还是觉得有周晓南在的地方很安全,总之,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白。我头抵着周晓南的肩膀,身上盖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薄毯子。头歪得时间太久,已经硬得发酸,虽然我小心翼翼地将我的脑袋从周晓南的肩膀上挪开,但是还是把周晓南给吵醒了。
“你醒了?”周晓南揉着眼睛问我。
“流星呢?”我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尽头问道。
“早就没啦。”
“那你干嘛不叫醒我?”我很是生气,觉得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看流星的机会,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地错过了。
“我看你睡得挺香的,没好意思叫你。”
你见过坐着也能睡得很香的人么?我明明睡得腰酸背疼腿抽筋了好吗。我朝他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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