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宫女仿佛不知道耶律洪基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继续说道:“两人之后用酒对饮,一会饮酒一会弹琴,一直到院鼓敲了三下,命令内侍出帐,当时是奴婢值帐,没有听到帐内弹琴饮酒声,反而听见笑声。于是奴婢偷偷地从帐外偷听。听见皇后说:‘可以封你做郎君’。赵惟一低声说:‘奴才虽然健硕,但只不过是小蛇,自然敌不过可汗的真龙。’皇后说:‘虽为小猛蛇,却赛过真懒龙。’此后只听见 ‘惺惺若小儿梦中啼而已’。”
耶律洪基一张老脸快涨成绿色了,单宫女仿佛就在描述一场活春一一宫,什么“惺惺若小儿梦中啼而已”,分明就是女子极度快乐时发出的声音,特别是什么“真懒龙”c“小猛蛇”之类的字眼,更是刺激得他几欲发狂。
单宫女接着描述当日情景:“院鼓敲了第四下,皇后令奴婢揭帐,说:‘赵惟一酒醉不省人事,替本宫叫醒他。’奴婢叫了很多遍他才醒,于是起身告辞,皇后赐给金帛一箧,赵惟一谢恩而出。”
“酒醉?”耶律洪基牙齿仿佛都要咬碎了一般,语气森然无比。
单宫女继续说道:“那天过后皇后非常想念他,所以作《十香词》赐给赵惟一。赵惟一在教坊朱顶鹤面前炫耀《十香词》,朱顶鹤夺其词,后与奴婢惧怕连坐找到魏王,请魏王代为转奏。”
耶律洪基往旁边看了一眼,一旁的耶律乙辛急忙说道:“臣得到消息后,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所以上报给皇上定夺。”
耶律乙辛顿了顿,又拿出一副诗词递了过去:“皇上,这首词也是娘娘即兴发挥的。”
耶律洪基接过来一看:“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君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哼,皇后一天到晚就喜欢整汉人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
见他没看出什么,耶律乙辛只好替他指了出来:“这几句诗里面正好藏着赵惟一的名字。”
这句话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耶律洪基彻底抓狂了,直接一掌拍在茶杯上,连手被刺破了血也毫不在意:“赵惟一不应该进宫的时候就被敬事房给阉了么,为何还能秽乱后宫!”他虽然是个昏君,却并不是傻子,很快想到一个关键所在。
这时耶律乙辛不慌不忙答道:“据微臣调查,当日赵惟一进宫时的确被送进了敬事房,可是正要被阉之际,内承直高长命来带走了他,应该是赵惟一送了大量财物给他,所以高长命保他留一个完全之身。”
“高长命在哪里,带他来见朕!”耶律洪基素来宠爱皇后,此时甚至心中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可惜耶律乙辛打破了他的幻想:“臣派人去捉拿高长命的时候,发现他见事情败露,已经畏罪自杀。之前他带走赵惟一的事情,敬事房的那些人都可以作证。”
如果宋青书在这里,自然知道他们口中的高长命就是当初带自己进宫的那位太监,同时惊叹耶律乙辛的心狠手辣,毕竟之前与那位高公公对话来看,应该也是耶律乙辛的人,没想到最终成了对方手中一个弃子。
耶律洪基终于火山爆发了:“给朕将高长命鞭尸,挫骨扬灰!敬事房当日值班之人玩忽职守,全都处死以儆效尤!派人捉拿赵惟一,朕要将其凌迟处死,至于皇后萧观音,投入天牢,由知北院枢密使事耶律乙辛,同知北院枢密使事张孝杰一起审讯;另外暂时罢免北府宰相萧匹敌的官职,萧家之人没有朕的手谕,不许出府门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遵旨!”耶律乙辛低头领旨,嘴角微微上扬,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计划发展,甚至比他的计划发展得还要顺利,毕竟他没料到赵惟一居然真能这么快取得皇后的信任。
如今北枢密使耶律仁先老矣又远在边疆,南院大王萧峰已经垮台,北府宰相萧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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