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霍渊给自己额头换了药,之前受的伤,差不多已经痊愈,他一来凝重的看着医生。
“苏锦笙上面时候会醒来?”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她躺在病床上,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霍渊的心,又开始慌了。
“霍少,不用担心,病人今天做了手术,就算是没有意识,身体上也会疲劳,大概明天早上会醒来,您可能需要耐心等待一下。”将绷带贴好,医生这样说了一句。
霍渊不在言语。
回到病房,他将窗户打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还要明天早上,他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说话。
苏锦笙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记忆回到了八岁那年,一场车祸,父亲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她趴在父亲的尸体上,叫他醒过来,看看自己。
叫了很久,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的心情很沮丧,母亲比自己的反应更大,哀嚎声此起彼伏。
她看着父亲的尸体被送去火化,最终变成一撮黄土。
她不明白,父亲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自己。
八岁,她便尝试到了失去亲人的滋味。
那时候家里人安慰自己,父亲是去了天堂,会在另外一个地方看着被自己。
她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件事,她很伤心,只要看见父亲的照片,就能失声痛哭。
母亲一天天变得萎靡不振,她想要安慰母亲,小小年纪,却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直到有一天,她上学回来,看着母亲的嘴角擒着血渍,情绪十分激动,她想要靠近母亲,问问什么情况,母亲却一个劲的躲避,记忆很模糊,她好像看见母亲受伤了。
那时候,二叔告诉自己,母亲是因为太思念父亲,所以情绪激动,可能精神上出了问题。
她那时候,年纪很小,不知道精神问题是什么。
只知道经常看见母亲受伤,母亲却对自己避之如蛇蝎,从不愿意靠近自己。
直到自己十二岁那年,母亲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二叔对自己很严格,说母亲生病很严重,不允许自己去探望。
后来的后来,自己长大了,只允许自己每个月二十五号去探望。
二叔算的上,将自己培养成人的那一个,因为父亲的离去,母亲住院,所有的生活费,还有学费都是二叔承受。
她这个人从来都是不愿意争夺,一直安安静静的生活,她记得自己有一个表妹,喜欢和自己作对。
处处为难自己。
直到有一天,家族企业出现了问题,二叔要将自己嫁给商业利益,她所有的爪牙开始冒泡。
她开始反抗,直到自己误打误撞遇见那个人,可是现在,那个救赎自己于水火之中的男人。
她完全忘记了模样,她其实很龌龊,只是利用人家而已。
想着,想着,她竟然悲戚的哭了出来。
霍渊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了,就这样坐在凳子上,趴在苏锦笙身边,睡着了。
睡着睡着,他敏感的听到哭泣的声音,他睁开还略微朦胧的眼。
就看见苏锦笙眼角有晶莹剔透的东西滑落,她的眉头皱起,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他将她的泪试干,声音带着以往的霸道:“苏锦笙,给我醒过来,听到没有,要不然我不要你了。”
威胁的话语,显然对沉迷于自己世界的苏锦笙一点效果都没有。
她继续我行我素,该哭的还是哭。
霍渊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想了想,看着她微微泛白的嘴唇,他再出声:“给你三秒钟,还不醒来,我就将你丢到窗户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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