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不到,在这西域之地,竟尔有这等擅使银针、轻功绝顶的武林高手。
但那虬髯汉子为何突如其来,又一声不响的自行离去?为何不帮人帮到底?
此人倏来倏去,所为何事?
一众后乌国官兵或举火把,或挺弯刀,或挽弓搭箭,纷纷大声鼓噪,呼喊怒骂。江浪虽听不懂这些人在叫嚷甚么,却也猜出他们是在喝问自己姓名来历。
只是这些人大半为兵士服饰,少数为武士劲装。
火把照耀下,忽见众兵士簇拥着一名黄袍将军模样的汉子驰来。那黄袍人约莫二十岁五六岁年纪,身披貂皮战袍,背弓悬刀,跨下高头大马。此人面黑目巨,神情极是凶猛。
更可怕的,是他左肩上停着一只灰褐色的苍鹰。那苍鹰形容甚大,顾盼之际,显得凶猛异常。
以江浪走镖多年的经验,一看即知,这个黑脸黄袍的胡人必是这群武士和官兵的头目。
那黄袍人摸着短须,用一种也不知是甚么语大声喝问了几句,见江浪向自己怒目而视,不言不动。他脸现倨傲之色,突然间手中弯刀一挥,弓弦响处,乱箭纷飞,齐向江浪射去。
但听得飕飕声响,箭如飞蝗般射来。
江浪纵声长啸,一跃而起,身子已纵在半空,使动“沾衣十八跌”功夫,掌影翻飞,拨打雕翎,护住面门。那些羽箭大多自是一一落空,极少数甫一沾及他衣衫,便即纷纷跌落。
“沾衣十八跌”乃是中原武林人士躲避诸般兵器和暗器的精妙身法,要旨便在乎一个“沾”字和一个“跌”字。这套功夫自然是以上乘内功为根基,愈是内家高手,愈是使得圆转如意,挥洒自如。
对方刀斧剑戟加身,尚且能“沾”而使跌,何况区区飞箭乎?
第一排弓箭手挽弓搭箭,甫一放完,随即第二排箭雨又即射出。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
漫天雪花夹杂着漫天乱箭,纷纷朝着江浪身上射去。只听得一声悲嘶,那位虬髯汉子所乘的白马却已被乱箭误射而死。
江浪窜高伏低,纵跃闪躲,双手拨打,在大雪之中闪挡箭雨。
箭雨紧迫异常,密如联珠,犹如流星横空,更如此刻的漫天飞雪一般。
一众后乌国射手不住放箭,却是越射越奇,越射越惊,越射越怕。
眼前的白袍少年明明是个箭靶子,却为何十之**射他不中?即令偶尔有少数箭尖甫一沾身,立时便被他借劲掼出。
更何况这少年身影忽高忽低,飘忽无方,总能在箭雨中寻隙抵瑕,或纵入半空,或贴地斜飞,或连翻筋斗。闪转腾挪之间,已然使这些足以令人穿成刺猬的满天飞箭尽数落空。
那黄袍人在马背上手提长刀,大呼督战。眼见己方弓箭手一轮又一轮的疾射,那白袍少年竟尔从容化解,抑且他明明身有长剑,却双手忽抓忽掷,将接到的羽箭随手抛却,并未还击。
然则一旦他长剑出鞘,攻势将会何等凌厉?
黄袍人虽则凶残成性,却是久经战阵之人。适才他正自督促一众手下逐户打劫,忽闻手下急报,说有人杀了己方十余人。他大怒之下,这才率众围上,意欲一举歼之。
此刻他见那白袍少年箭射不到,甚是震惊,急忙大声呼喝,改变策略。一众弓箭手迅即退开,伏在周遭的众武士和兵士各自跳起,提刀攻上。
江浪见二三十名兵士同时挺刀来攻,登时又想起仇家三口惨死,目光中如欲喷出火来,大喝一声,冲将上前。
但见他身形如风,倏忽抢入人丛,一阵掌劈拳击,肘撞腿扫,顷刻间已将三十武士打倒在地。他恨极了这些豺狼般的官兵,虽未下杀手,但那些与他交手之人尽皆筋折骨断,非残即废,更无一人再能站起。
那黄袍人忽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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