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舍不得她离去,所以千方百计留她在这里,只是不能再留在宫里了,他的定力不够,怕自己会跨越那一道防线。她知道她会受伤,他也会。
路阳一愣,若是应下了,便是接任顺天府尹一职,离开皇宫,驸马爷愤恨地看着她一眼,在寒歌面前,他是不敢怎么样。路阳忽然觉得有些挑战性,也好,苦闷了这么久的生活,终于迎来了几分期待。
“是,路阳遵旨!”
寒歌看了她一眼,又对刑部尚书与驸马爷道:“你们下去吧,朕有事要跟路阳商讨。”
“微臣告退!”刑部尚书见皇上不降罪,早已经欢喜得不得了,连忙磕头退下了。驸马爷怀着愤恨,也退了出去,他原本想借着这个职位好生做一番事业,想不到刚办理第一件案子,便被路阳截下了。之前在公主面前夸下海口,说一定要干一番事业,谁料出师未捷。
寒歌淡淡地看了侍候宫女一眼,“你出去,把门关上。”
宫女应道:“是!”一左一右两名宫女退了出去,并把门关上。
路阳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蹙眉,“累了吧,这一路?”
路阳摇摇头,“不累!”她已经不知累为何物。
“坐吧!”寒歌起身,端起桌面上的一杯茶,那是方才伺候的宫女为他泡的,微温,他端至她面前,“喝吧,是你喜欢的普洱。”路阳愣了一下,他如何得知,她爱喝的茶是普洱茶?她接过来,道了一声谢,然后慢慢地放至唇边,遂想起这个杯子是他喝的,杯沿上也有他喝过的痕迹。心头顿时发热,端着茶叶不知喝还是不喝,手微微颤抖。他莫非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寒歌明黄的衣衫撩动着她的眸子,他走至窗前,她呆呆地看着他,趁他没有发觉,才慢慢地饮了一口茶,茶香浓滑,是陈年普洱,一喝便让人心旷神怡。
他转过身时,杯子已经放置在茶几上,而她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唇边有未干的茶迹,心里顿时一阵动荡,脸上却不动声色。
“皇上,姓秦的逃脱了。”路阳汇报道。
“朕知道了,朕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缉捕他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朕实在好奇,你是如何把那些受害人全部找出来的?而且你又如何让他们站出来指证秦大胡子?秦大胡子的势力在鲁东比皇帝还大,百姓恨他入骨,却又惧他若魔鬼。出来指证他,是万万不敢的。”寒歌眸子闪亮,虽明知道路阳有本事,却想不到她结结实实地给他赢得如此漂亮。
“皇上,是信任二字。他们信任路阳,相信路阳会为他们报仇雪恨,所以都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站出来指证他。”路阳面容清雅,淡淡的笑意泛滥在唇边,这样的她让寒歌有些移不开眼睛。她一直都不笑的,以往在宫中,她都是沉默淡然,不笑不怒,如同古井里的水,不起一丝波纹。但这一次从鲁东回来,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会笑,眸子里也有神采,是谁让她改变?
信任,说得容易,只是做起来却是十分的困难,有人相对一辈子,也无法信任对方。而这些百姓,竟然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而把性命交付她手上,她有着什么样的人性魅力?
他凝视着她,久久未能移开视线,“好好做,朕知道你能够胜任。”
路阳粲然一笑,“是,微臣遵旨!”料想他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否则又岂会任命她为顺天府尹?只因大朗王朝开朝至今,未曾有过女官,他若是明知,又怎么会破这个先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国家重于一切的。
她这一笑,光风霁月,驱走他心里全部的阴暗而她却不自知。
“你去吧,好好休息,准备上任事宜。”寒歌语气恢复平淡,他的自制能力一向很高,喜怒不形于色。
“好,那微臣告退!”终于不是奴才了,她心里轻松地想。她高兴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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