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淡淡的月光流泻在御花园里,清凉的风掠过花丛,发出洒洒的声音。
寒轩一直走着,心中不禁又想起藩国步步相逼一事,心头郁闷,不由得长叹一声,他的叹息声刚落,便听到假山那边传来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这么晚,是谁躲在假山那边?
寒轩心头警钟大响,年少的时候曾经在御花园里见过宫里的嫔妃和侍卫偷情,所以他对女人一直都不信任。他慢慢地走过去,不发一点声响。整个御花园只有虫鸣蛙叫和风掠过树叶的声音。
他纵身飞上假山,她熟睡的脸就这样大刺刺地映入他眼帘,在月光下,她的肤色白皙光泽,可是脸上有许多小红包包,许是蚊子咬过,眉目很浓很黑,嘴角放松,母后他们几乎把御花园翻遍了,她竟然躲在这里睡觉?寒轩失笑,他还以为她和楚帆幽会去了。
看着她的面容,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推着那车子穿着艳丽廉价的戏子服装,给他下**下巴豆,害他足足拉了两天。后来在寒潭遇到她,她以为他自尽轻声,硬生生把他从寒潭里扯回来,差点害了两人的性命。而最想不到的是她掉下悬崖,竟然会没事?还在客栈救了大家一命,不过她也真够胆识,竟然敢用草灰装火药,要是被识穿了她小命难保啊。
想着想着,他不禁笑出声来,扑哧一声,在寂静的夜空响起。温暖用手挠挠脸,慢慢地睁开眼睛,吵醒她的不是寒轩,而是春季特别凶狠的蚊子。她一边挠脸一边挠手,坐起身来,突然发现寒轩坐在旁边,不由得惊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寒轩看着她脸上的蚊子包,“该是朕问你才是,母后派人找你,你却在这里睡觉,这么多蚊子,你也睡得着?真是怪人!”
温暖一双手抓脸,听他自称朕,才想起他是皇帝,便连忙说:“拜见皇上!”嘴里说拜见,但身体却一动不动,还是一个劲地挠痒痒。
“你在这里干什么?”寒轩也不理会她的礼仪是否及格,好奇地问道。
温暖回答说:“我在御花园里逛,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了,然后坐久了有些困,便想睡一会,现在几点了?哦,我是问什么时辰了?”
“现在应该是戌时,你还没用膳吧?”寒轩问道。
温暖笑笑,“还没,不过刚才吃了些点心,现在也不觉得饿。”
“原来如此。对了,你怎么会进宫的?朕记得楚夫人已经出宫了。”寒轩坐在她身边,看着天下的月光,淡淡地问。如此静谧的夜,要是没有任何烦忧的事情缠身,只这样静静看看月色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温暖双手抱膝,闷闷地说:“大概是不记得我了吧,其实在宫里过一晚也好,我这辈子还没去过有人住的皇宫呢。”只能这样苦中作乐了不是?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回去现代的办法,生活总要过下去的,为自己想一些开心的理由,哄自己高兴也是好的。
“皇宫,多少人梦寐以求可以入住皇宫,可知道能住在这宫里的,都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寒轩讥讽地笑了。
温暖若有所思,“也许吧,只是这世界最可怜的人应当不是这宫里的人,而是有家归不得的人。”温暖顿了一下又觉得 不妥,“其实有家归不得的倒也不可怜,毕竟还有家,最可怜的大概是没有家的人吧。可也不对,没有家的人至少还有命,最可怜的是连命都没有的人,可没有命了,也就是死了,人死如灯灭,应当是没有感觉的!”
寒轩失笑,“你的言论到也新颖,”他叹息一声,“只是你说的也不对,这世间最可怜的,是那些明知道有家,却归不得,明明是有相公,相公却要杀她,明明有朋友,朋友出卖她,明明有孩子,孩子被要挟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温暖想起楚丫说过的清平公主,他说的,大抵就是他的姐姐清平公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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