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寒越从边疆回来,还没有机会和寒歌正式地叙过话,因听了林海海的话,寒歌可以适量喝酒,于是便命素年到地窖取了一瓶葡萄酒过来。
寒越看着酒樽上的字眼:炜晨酒庄。想起不过是十一岁左右,他跟着母妃酿造这些红酒,三十年过去了,却第一次接触这些酒。他叹息道:“这瓶酒,是本王装瓶的。”
寒歌大吃一惊,问道:“皇兄知道这些酒?”
寒越目光柔柔地注视着他,其实他不像父皇,相反和母妃有些相似,眉宇间都有一股灵气。他想起那两年童真可趣的日子,想起一边捏葡萄一边往嘴里塞,那晚上还拉肚子了,不过不敢告诉母妃,自己硬撑着半夜起了几次茅厕。
“你的母妃,也就是本王的母妃。”他道,“知道为什么这么弟兄中,本王最疼爱你吗?甚至连着皇位都不去竞争?”
寒歌第一次听他说这些触动心灵的话,不由得怔怔地看着他。
“本王的母妃很早就死了,当时的淑妃,也就是后来与昭贵太妃一起造反的淑太妃,她把本王捡了去养。然而在她宫里,本王吃尽苦头,每日不是打便是骂,淑妃最擅长对付本王的方法便是用针扎和打脚板底,因为这样不会有伤痕,而又最能折磨人。那一夜,是父皇的生辰,那是本王第一次见到你母妃。她看见淑妃虐待本王,于是便上前制止了,她带本王走的时候,跟本王说过的话本王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她说,小孩子只需要想小孩子应该想的事情,其余的事情交给大人去操心。从懂事起,就未曾试过有人会替本王操心的。只是仍不可太相信她,后来她在新婚之日被楚将军抛弃,经过一番波折,她入宫为妃,父皇宠爱她,她也把本王接了过去。这些酒,就是在怀着你的时候酿造的。那时候我们谁都不相信这些葡萄是可以酿制出佳酿的。她却言之凿凿地说一定会是这世间最好的酒。而那时候大家怕她不开心,便陪着她做一切她爱做的事情。你看到摘星宫里面那小木头车没有?那也是她做的,本王曾经坐在上面绕了御花园一个大圈呢。”寒越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虽然前些日子见到了温暖,但是想起知道温暖失踪后的心情,他还是一阵阵的难过。
寒歌心头涌上一层复杂的感觉,似喜还悲地听着和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情,那段历史自己来不及参与,那个本该是他最熟悉的女子他却连见都未曾见过。路阳说过,他们在某个地方很相爱的活着,到底是安慰的话还是真实的?林海海说可以恳求路阳带他去看,他若是见到她,是否真能认出她来?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皇兄在你还未曾出生,便日日在母妃的肚子前和你说话,皇兄向你保证,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一定要护你周全直到皇兄死那一天。”寒越的声音越发轻了,“所以,本王不会娶路阳,路阳也不可能真的会嫁给本王,她只是在找一个逃避的借口,忘掉自己所受到的伤害罢了。”他答应娶她,但是她脸上并无半点喜悦。其实他早就知道她不是真心想要嫁给他,他故意答应,不过是想她用一个待嫁的心去看待自己和看待寒歌。因为当婚期一天天逼近,她的心情也会一天比一天慌乱焦虑,那样也容不得她去逃避。他要她亲口跟他说,她不嫁了。因为寒歌的关系,寒越早就把路阳在心底定了位,路阳也许很漂亮,也许很有才能,但是他只把她视作妹妹,当然不可能真的娶她。
寒歌猛地抬起头,心中震惊不已,“那日,皇兄在宫门外抱着她离开,楚均天说看情况你们是早已相识,因为路阳一口便喊出了你的名字。”
“那楚均天有无告诉你,路阳是撞上了本王的马儿,本王抱起她的时候,她是昏迷的,直到听到要找御医,她才睁开眼睛让本王送她回刑部。”这个楚均天,果然是个大嘴巴。
“她受伤了?严重吗?”寒歌忽地站起来,羞愧地看着寒越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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