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问题很多啊，我不知道先从哪个问题回答起。”

    她又扶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镜，刻意微笑着，然后用着官方的语气回答我。

    “我自己已经知道所有的答案了。”

    “哈？！你知道什么了？”

    “本来我是不确定这个短信到底是发给谁的，现在看到你并且承认了短信是你发的，我就全部清楚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全部清楚到底是指什么清楚呢？

    她大概是看出来我一脸疑惑地样子，认真地端坐在凳子上面，习惯性地坐着她标志性地扶眼镜动作，然后坐直开始她的演说。

    “我知道你的一切，李峰医生。”

    她嘴角向上弯了一下，眼睛不再平静，像是燃起了骄傲的火焰。

    “你知道我叫严明，不是第一次见吗？我和你？”

    “李峰，男，三十五岁，这座医院唯一的精神病医生。擅长于理解分析心理和面对面谈话开导，个性温和不会给人于压迫，很有耐心，不会焦躁，并且一语中的，对于感情和人际的猜测有些异于常人的理解和天赋。”

    这些信息除了我的基本信息，还有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属于我自身的优点。

    “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用手向后面挠着头，来掩饰我心里面的害羞，原来我比想象得厉害吗？

    等一下，我似乎被这些夸赞冲昏头脑了，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些在心理治疗过程中才可以知道的我的特点，她又是怎么知道那样清楚呢？

    “对于病人的分析治疗，你采用的是询问内心的心结，谈话治疗找到催眠的线索的，再加上那个小姑娘的催眠治疗的两重方法，来达到解开心结和让他们作为人格暂时消失的目的。”

    “你是可以看见之前三个人所看到的东西吗？”

    “李峰医生，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换取我所知道的情报呢？”

    “你说你要什么？！”

    “看你的衬衫是杂牌的，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有钱人，看到你皮鞋上的灰，也知道你是不在意细节，得过且过活着的人，很多东西我知道比你还多，你说在你身上我究竟可以得到什么？”

    可怕，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的消费水平和性格。

    我似乎不可以从她身上讨到什么好，我的话语权似乎也被她全部压住了怎么办？

    我可能这样认输吗？以前的话，只是这一次她的咄咄逼人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因为我想到了她无法辩解的点。

    “你可能拥有自由嘛，你不过不是一个人格，你连人都不是，你的存在本来就不是应该存在的，不是吗？你说的事情，我不用你告诉我，我总有时间和你们慢慢耗着，慢慢知道，毕竟在这里你们不过是阶下囚而已，跑不了。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在这里谈条件呢？”

    我如此一长段话，句句都是用平淡地语气说话，然而其中的狠意和轻蔑连傻子都听得出来了。

    她的冷静淡定在听到我那些话语的时候彻底瓦解掉了，一开始是发愣随后是发怒了，不，是气急败坏了。

    她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火冒三丈地冲我吼道：

    “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这个身体的狗屁人格！我不是！”

    我还给她如此冷静又优雅的态度。

    “可是现在在严明身体里面的你如何解释？活生生的人？”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解释解释？”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的话套出来吗？放心好了，我没有你想象的天真，我不和无知的人探讨这个问题，既然你说你有时间耗着，你就自己去发现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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