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吴煌,把玩着手里的一只酒杯沉默不语,脸上还是那副邪邪的笑容,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陈浮生看着吴煌说道:“这次你能赶来我是打心眼里高兴,等我从东北回来你做东咱两再喝。”吴煌点了点头,不过眼神瞟过蒋青帝的时候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陈浮生放下手里的匣子,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起身,说道:“能和你们坐到一起称兄道弟,打死我也没想过,这狗娘养的生活玩我也不是这么个玩法,说句掏心窝的实在话,我开心,我也不开心,但说什么都是假的,我这杯酒是谢大家的。”说完直接倒进了嘴里,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有坐在旁边的陈庆之敏锐的发现了一个细节,他被桌子挡住的那只手轻微颤抖。
他不知道他到底是痛还是想抓紧什么,这就跟他不懂爷爷到死也不让他去取那尊家传佛像一样。陈浮生坐下顿了顿对着陈庆之说道:“庆之,你得陪我去个地方,还得带瓶酒。”陈庆之点了点头。陈浮生看着曹野狐说道:“哥,这声哥是我代蒹葭叫的,不管你怎么不待见我,我都得叫这声哥,这不是感谢,也不是讨好,是我知道她今天要在这里一定会这么做。”曹野狐一脸平静,甚至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说道:“我今天还得回北京,后天去东北。”说完起身就走,没有一丝停留。
不是所有人都能读懂曹野狐的那份平静,富贵算半个,毕竟他有个弟弟,陈庆之算一个,他有一个愿意去用他一生呵护的妹妹。亲人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譬如那个将一生荣辱付与一堆黄土的老人,那个十年如一日为他们亮着一盏灯的素颜女人,那个天下无双却肯为弟弟刨人祖坟的伟岸男人,那个千军万马避白袍可却为自己妹妹收敛所有锋芒的探花爷,那个发誓保护妹妹一生不受任何伤害的曹家男人,有亲人如此,还要多说?
曹野狐一走,吴煌也起身告辞,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极有深意的看了蒋青帝一眼,看着该走的都走了,蒋青帝也坐不住了,望向陈富贵舔着嘴唇说道:“富贵哥,我和熊熊还有几天的假期,要不我们陪你回张家寨一趟?”富贵冷冷的看了蒋青帝一眼说道:“你们两回去报道。”说完又看向林巨熊,明显脸色要比刚才柔和许多,说道:“巨熊,你负责看他回去,如果他要敢耍什么花招,打残了拉回去。”林巨熊看了看蒋青帝,又看了看他的富贵哥,点了点头,蒋青帝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可脸上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说道:“富贵哥,我还有点私事处理,这次去演习连一个正点的俄罗斯妞都没泡上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你总得给我两天时间发泄一下这憋了这么长时间的火气吧。”
林巨熊没等陈富贵说话,就连拉带拽的把蒋青帝拖走,蒋青帝那叫一个恨啊,这头熊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管蒋青帝再怎么舌灿莲花和使劲挣脱,都奈何不了林巨熊的重剑无锋,于是蒋青帝也就认命了,和林巨熊步行到南京军区,快到的时候蒋青帝问道:“巨巨,你就不想去看一下是什么样的老人才能培养出那么一对兄弟?怎么从来没有听咱富贵哥说起过他们的老子呢?”林巨熊没有理蒋青帝的话,对于认死理的林巨熊来说懒的考虑那些问题,他只知道富贵哥交代了要他带着蒋青帝返回东北。看着林巨熊毫无反应的摸样,蒋青帝破口大骂,你个一根筋的犊子,林巨熊转头望向蒋青帝破天荒的露出一丝不那么古板的表情说道:“你就那么想知道?”蒋青帝就跟听到圣旨一样立即点了点头,林巨熊说道:“我不想知道。”
蒋青帝彻底癫狂,本以为是他的苦口婆心起了作用,只要林巨熊也好奇,那蒋青帝就准备拐带着林巨熊去那个地方看看,可现在他是彻底死心了,不过想起吴煌临走时候的眼神,蒋青帝立即意识到说不定还有戏,于是又挂起了那副招牌笑容,说道:“巨巨,咱们今天晚上肯定是回不去的,要不咱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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