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从浅坑里抱出了麻子和老五的尸体。
“给他们整理干净,我赵志的兄弟,就是死了也要干干净净的”一只水壶被扔到了老炮的脚下,那是赵志的水壶,是他们最后的一壶水。老炮很意外的头一次沒有和赵志回嘴,只是默默的捡起水壶,从自己的军装上撕下一溜布条蘸着水为麻子和老五擦拭着他们失去了生气的脸,满是血迹的手和所有裸露在军装外面的皮肤。
不知道这样呆呆的坐了多久,直到前方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些猫着腰的身影,直到悲凉的哭声在整个山头的上空回荡,赵志才终于确定,麻子和老五的确是……走了!麻子和老五那冰冷的尸体,就倒在地上,在赵志身前的地上。老炮和其他的几个士兵哭的稀里哗啦的瘫倒早地上,就连赶來接应的砍刀和敢果他们几个人也是满脸的凄惨。
依旧被老炮背在了背上,赵志面色木然沉默不语,只是那么老老实实的趴在老炮的背上,他的一反常态让老炮和砍刀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赵志嘴角的那一丝血迹还沒有擦掉。走在山路上的队伍有些沉闷,除了不时有人摔倒的声音和刻意压低了的痛呼,就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声响,整支部队像是幽灵一样穿行在山林之间。
枯坐在山洞的一角,赵志还是一脸的呆滞,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可是赵志还是很疼,心疼。麻子和老五的尸体已经背了回來,细心的敢果打來了水,年长的国舅给麻子和老五清洗了身体换上了两件看上去还算是整洁的军装,那是从其他弟兄身上剥下來的。为了自己的袍泽弟兄,别说是军装了,就是性命都可以拿去。
本來是要在入夜之前就要火化他们的,可是赵志不愿意,他还要留着他们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火化。此时的赵志就枯坐在他们的尸体前,赵志本不想把自己弄的这样凄凄惨惨,可是他不能装着看不见麻子和老五的尸体,尤其是为了掩护自己而战死的弟兄。
国舅他们躲躲闪闪的在离着赵志十几米外的地方溜溜达达,他们不是闲的沒有事干,他们只是担心赵志会再次吐血,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很危险的。满身都是汗味和血迹的老炮被严世军强行拉走洗漱去了,有一个赵志就已经很令大家烦恼的了,要是再加上这个东北壮汉,那还不得把大家都折腾死了完事。
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传进了赵志的耳朵,不同于国舅他们走路时的大开大合,这个脚步很轻盈,在山洞里这样走路的就只有一个人---敢果。此时的敢果正拎着一只饭盒和国舅他们打着招呼,敢果是來给赵志送饭的,这也是国舅的意思。尤其是像现在的这种时候,在赵志有伤在身的时候,最好能有个人在他的身边。
“你,吃东西吧”一只饭盒伸到了赵志的面前,还冒着热气的饭盒里是半盒蛋羹,也不知道敢果是从那里弄來的十几颗鸟蛋,加上了野菜的蛋羹闻上去很香,可是赵志却沒有胃口。不忍拒绝敢果的好心,赵志接过了饭盒顺手放在了一边,“我不饿,你吃了吗?陪我坐一会好不好?”赵志温柔的口吻让敢果悬着的心踏实了不少,展颜一笑,贴着赵志坐了下來。
“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赵志呆望着躺在地上的麻子和老五,眼框里噙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來,敢果无声的出了一口长气。她來的时候,国舅专门找过她,要她无论如何要让赵志哭出來,只有哭出來了,郁结在赵志胸中的怒气才会消散,如若不然,赵志是又会要吐血的。眼见着赵志的眼泪终于流了出來,敢果暗暗一喜,这是个好的开端,至少赵志不会在吐血了吧。
赵志低垂着头,肩膀不停的抖动起來,他在哭,无声的哭泣。敢果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张开手臂将赵志蓝在了怀里,这个面对日军从不叫苦的男人此时却像个孩童一般脆弱。敢果对赵志沒有丝毫的看不起,在她的心里却是有着小小的欣喜,自己终于见到了这个男人脆弱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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