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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美智子微微鞠躬:“鲁桑过奖了,我只是略懂皮毛,在您面前班门弄斧,献丑了!”
“大岛小姐有如此眼力,定受过高人指点和长期熏陶,这可不是大学选修课上那只言片语能教得了的!”鲁思侠绝对不相信。
大岛美智子这才实话实说:“高人面前不说假话。实不相瞒,我父亲就酷爱水墨画,一直从事中日两国水墨画作收藏,彭玉麟的梅花、郑板桥的竹子、张大千的梅花家父都有涉猎。所以自幼耳濡目染。而且,进入山田株式会社后,我也从事过艺术品投资工作。”
原来如此!“想不到大岛小姐竟然有家学渊源,”雷江毕竟是个小地方,基本上没有人对传统中国国画艺术有这么高的鉴赏力,鲁思侠不由得对大岛美智子有一种红颜知己的感觉,心灵上有了一种契合,“大岛小姐还有什么见解?”
“梅有四贵:贵稀不贵繁,贵老不贵嫩,贵瘦不贵肥,贵含不贵开。鲁桑每一幅图都充分体现了梅花的这四个特性,我猜想鲁桑在水墨梅花方面至少有10年以上功力吧~”大岛美智子继续品鉴。
鲁思侠频频点头,眼光中流露出赞许的光芒。眼前这个女人,既美丽大方又充满智慧,正如她的名字--美智子,名副其实!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大岛美智子突然问道。
“大岛小姐请直说!”
“鲁桑!您的画风更接近彭玉麟,为何中堂挂轴要临摹大千居士呢?而且,临摹痕迹很明显,在一幅画上,同时画白梅、粉梅和红梅,显得有些凌乱~”大岛美智子一针见血,每句话都说在鲁思侠心坎上。
“大岛小姐,请坐、请用茶!”显然,鲁思侠不想正面回答,而是采用王顾左右而言他。
“谢谢!您不要太客气!按照中国习惯,您就叫我美智子好了。我叫你思侠可以吗!”大岛美智子热切地说。
“这~”鲁思侠当了一辈子老师,他的生活早已打下了严谨的烙印,但面对美智子的炽热目光,他的目光游离,不敢与之四目相对。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鲁思侠端上来的是一套骨瓷茶具,“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他拿起茶壶,正要为大岛美智子倒茶,却被大岛美智子轻轻按住了。
“在日本,都是女人为男人奉茶!”她莞尔一笑,从鲁思侠手中接过茶壶,拿过两盏晶莹剔透的茶杯,先用热茶淋过,用不锈钢镊子熟练地在热茶中滚动,然后分放两旁,端起茶壶,一道淡黄的茶水如飞虹般注入茶杯,茶香四溢。
大岛美智子双手端起茶杯,举过头顶,恭恭敬敬递给鲁思侠。
然后大岛美智子自己再倒了一杯,端在手上,佳人玉手光泽柔和,骨瓷茶碗温润如玉,相得益彰。
“狮子滚球、平分秋色、飞龙入海、童子拜佛~你们日本对中国古老茶艺继承得很好呀!”鲁思侠既是由衷、又像是没话找话般地评价美智子刚才表演的茶艺。
“多谢夸奖!思侠真的很博学,连我们日本茶道都精通!”美智子很受用,“以后我会经常伺候您用茶~”
鲁思侠端着茶杯,想说什么,但只是咳嗽了一声,却什么也说不出。
看着鲁思侠眼神游离、魂不守舍的样子,大岛美智子“噗哧”笑了,她开口主动打破了僵局:
“思侠君,我要离开中国了。临走前,我想来看看您,我在这里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您是我在中国唯一的朋友!”
这倒是实话。在雷江这个小地方,懂日语的可谓凤毛麟角,而且,“**”也没过去多久,“里通外国”的罪名还让人心有余悸,谁也不敢主动去和一个外国女人搭讪攀谈。
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听到美智子的话,鲁思侠心略宽了一些,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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