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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梅雨汛期以来,整个长江流域就一直连绵阴雨,太阳干脆躲在云层后面睡起了懒觉,近一个月没有露面,任由龙王暴虐放纵。长江上游嘉陵江、汉水、乌江、湘江和赣江各主要支流江水都迅速暴涨,浩浩江水,全部汇集到长江。
长江不堪重荷,渐渐也失去了母亲河的温顺,变得疯狂暴躁起来,整条长江,都是浊浪滚滚,惊涛拍岸。
由于长江江水顶托和雷江各地降水汇合,秀美的雷江也变得**肆意,全流域都在高水位运行,沿岸不少低洼地带已经进水,雷江大堤外的圩院全部崩溃,生产圩尤其是雷江入江口老龙头一带,受长江高水位的顶托,内渍更为严重。
雷江县城防汛形势极为严峻!受内涝和长江溃堤的双重压力,尤其是一但雷江段长江江堤发生决口,不仅雷江平原地区几十万亩优质棉田和稻田会颗粒无收,而且,会同时影响到周边县市,也会威胁到宜城市沿江工业带的安全。
经过气象会商,发现7月下旬到8月中旬,长江流域还会有大范围高强度降雨过程,因此,水利部长江委员会下达一级抗洪抢险命令,急令长江沿线所有县、市、区全部进入防汛紧急状态,一场抗洪抢险、保家为乡的人民战争已全面打响!
接到命令后,雷江将抗洪抢险工作作为当前压倒一切的任务。全县动员,所有机关干部都必须上抗洪前线,各级领导靠前指挥,明确责任,分片包干。
尽管如此,考虑到“2.15”案件的重要性,行署、雷江两级党委和政府都没将专案组派上抗洪前线,而是让他们继续查案。
但汛期人心惶惶,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水情灾情,哪里还能发现什么线索!于心远尽管心里再着急,这时候也不得不暂停手头工作了。
夏日午后,于心远躺在雷江县公安局宿舍木板床上,望着窗外那遮云避日的大树,想着心事。浓密的树叶里,传了忽高忽低蝉鸣,只闻其声却未见踪影,于心远觉得莫名的孤寂和烦躁,在宿舍再也坐不下去。雷江他最熟悉的就是鲁思侠,那次肺腑夜谈以后,已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突然一种思念之情涌上心头。
于心远打定主意,趁着这几天难得的晴天,去工地看望鲁思侠。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两个助手,年轻人更加耐不住寂寞,于是,一拍即合,他带上国庆、建军,买了几只西瓜,开上吉普车,直奔鲁思侠的防洪包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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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雷江汛期高水位被迫封航,失去了这条“黄金水道”,整个雷江交通就患上了“动脉梗阻”。 尽管县城离江堤只有十来公里,简易公路上堵满了沿江低洼区域往县城撤离的人群,扶老携幼,牵猪赶鸭,人山人海。建军开着吉普车,只能耐着性子,跟着往江防工地送石料、木料等建材的卡车后面,慢慢地向前蜗行,十多公里竟用了一个小时。
鲁思侠包干的这一块江堤是雷江和长江的汇合处,号称“老龙头”,是著名的险工险段,既有外涝又有内渍,防守任务极其严峻。历史上长江几次大决口都发生在这里,所以雷江县也极为重视,在这里集中了三个乡的九千青壮民工,日夜加固。也正因为这里抗洪责任极为重大,县委、县政府不少领导都将到此工段驻防视为畏途,正当县长檀贵水准备亲自上阵时,鲁思侠却挺身而出,主动请缨,要求担任这一工段的指挥长,让檀县长坐镇县政府,负责全局工作。
“檀县长,后方物资保障、人员保障还有灾民安置,都需要投入大量工作,更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综合协调这一切。您还是坐镇县政府,统揽全局吧。‘老龙头’工段,我去担任指挥长!”在县委、县政府班子成员联席会议上,鲁思侠言辞恳切地说。
檀县长大喜过望。他没看出,鲁思侠看上去这个文弱书生般的副县长,骨子里竟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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