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坳,是座在东北与内蒙省界上小村落。村子不大,只有数十人家,且共姓元。
据传,昔年,此处为一座土地庙,并无人家。时逢乱世。人心纷乱,四散逃命,土地庙也没了香火,日益衰败。恰好这村落里居民的先人,从远方而来,在此栖身定居,开枝散叶,方才形成了如今的小村。
土地坳附近,多为水土丰茂的土地。可这村子里的人,却不事生产。自祖先定居一来,以马场为业,维系生活。
土地坳的飞马马场,数百年来,到也打下了些许的名声。尤其是一些商队长途用马,多愿意从这里购进,小村人虽不多,收益却是不错。
血缘上的关系,让小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靠祠堂,族谱,亲缘关系来进行管理和利益分配的。飞马马场,便是整个村子所有人的产业。
村中的权威代代不变,是当年逃难而来那家祖先的长子元太爷留下的,村东头最大的那所宅子里居住的人家,每代都由元太爷的长子长孙继承。只要住进了那宅子,自然就是这小小村落的“村长”,家族里执掌祠堂的“族长”
不过传说,元太爷本人,却不是逃难而来的先人的长子。他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这孩子比元太爷年纪大上五岁,为人性格坚韧,极为聪慧。
只是,他天生沉默寡言,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只和家里逃难时携的一只白色骆驼为伍。仿佛只有这白色的骆驼,才能被他看上眼,成为他此生最喜欢,最合拍的最投缘的亲人和朋友。
说来,这白色骆驼,到也是个奇物。通体不是雪白,而是银白。在日光和月光上,浑身的毛竟能散发出奇异的光泽,看上去犹如遍体雪花铸造的一般,威武而雄壮。
它的一双眼睛,则是深邃的褐色,像两个黑洞一样的漩涡。看一样,似乎就要陷了进去,直觉这不是一头骆驼,而像一个活了八九十年,看透了世间纷扰的智者的目光。
骆驼性柔和,是最敦厚的动物之一。就算被人鞭挞,也没有任何暴躁过激的反应。
可这白驼却是例外。除对元太爷这位年幼的大哥温良恭俭让之外。对其它人却异常暴躁,家中除却白驼。来到此地的时候还带来几匹种马。这些骏马和白驼在一起,不能靠近它身边五步,否则,必然会被白驼撕咬的鲜血淋漓,遍体是伤。
而这白驼,在吃草的时候,必须要先悠闲的踱来踱去,直到自己选定一块草场,然后才肯进食。古怪的是,在它选定草场之前,所有马匹,都不敢也不能先行啃上哪怕一颗枯草。而且,这白驼选定的草场范围,当天内,是没有马匹敢于靠近的。
元太爷偷偷仔细看过这匹凶悍的白驼的牙齿,这白色骆驼的牙齿不是平的,而是犹如虎豹一样,尖锐锋利,散发着森白的寒光,犹如一个个小小刀子。
每逢年过节,白驼也会开上几次荤腥。它不吃肉,爱吃的是骨头,粗壮的牛骨,在白驼嘴里,能被轻易咔吧一声咬碎,白驼犹喜骨中之髓,每逢此时,则仰头对天,欢喜无限的叫上几声。
不过,尽管神异,可日子久了,人也就麻木了。元太爷渐渐熟悉了白驼的古怪。生活就开始变的平淡而没有欣喜,每天重复着一样的日子。
事情,是在元太爷十五岁,他的长兄马上二十岁那年发生的。
古时二十岁,称弱冠,意为成年,可以正式配冠出行。而人二十岁,方才从少年时代而过,身体没有彻底的成熟粗壮,因此称“弱”
那时,弱冠是要行冠礼的。贫富不计,各有各的行法。官宦子弟,富贵人家,冠礼免不了变成一场炫耀财富,抒发欣喜的炫耀秀。而穷人家的孩子则是家里父母准备上一顶冠,一桌平日不大能吃到的酒菜,三牲五礼用些许干果替代,就算完成了整个仪式。书香门第,则是谨守过去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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