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那是属于生灵的自由中(第1/2页)  致以寻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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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可笑啊,明明之前还在冷静的看着昨晚发生的一切,现在我却像个装扮花了的小丑,蜷缩在世界的角落被恐惧,阴冷,潮湿,黑暗,无穷无尽的包围起来。

    一双手沾染着温度拍上了我的肩膀,我大概知道那是谁。

    “白桦先生我其实”在我话音未落之际,太阳的轨迹慢慢地从地平线里上升,上升,直到阳光钻进黑黢黢的山洞,照亮了我的视线,也是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令人厌恶的山羊胡一颤又一颤,魁梧的身材挡住了吹进来的晨风。被烟袋熏得黄黄的手指,我太清楚那是谁。但还是愣住了,明明已经闻到了父亲身上讨厌的油烟味,可我还是逃避的希望那个人是一直倾听我抱怨的白桦。

    我不是恐惧那个生养我的男人听到这句话,是我不想让他伤心,即便我心底里曾经无数次的咒骂过他,嘲笑过他。然而,即便我也许把他归到了我最讨厌的人之中,可是我又同样感谢他,爱着他。

    “父亲,我很抱歉,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慌忙挣脱他那只有力地说,不敢去再次直视他那双洞穿了我无数次的眼神。

    “这就是你心里的想法,你的父亲就是一个腐朽,不懂变通的家伙?”父亲的声音有点颤抖。我想起了我刚才因为情绪失控说出的那句话,大概是把他吵醒了。

    真是的,明明不想让他听到的。

    我不害怕父亲的责骂,我只是不希望他感到伤心。先前我说过的,父亲是个很通情达理的男人,所以其实这些话我完全早就可以当面质问清楚。

    父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时间也在他的呼吸间,停住了流失的齿轮,世界安静了那么几秒钟。

    “好,很好,非常好啊。”

    父亲说出了我意料不到的话,“这就是你心里打不开的结吧,臭小子。”

    我闭口不答,躲闪着目光,实际更希望躲闪他知道的现实。

    “白桦讲的故事好听吗?”父亲不知怎么的,岔开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父亲掏了掏耳朵,我一直都在听啊。

    “可你刚才明明在睡觉!”我还记得山洞里震耳欲聋的鼾声,父亲怎么可能听到白桦再给我讲故事呢。

    父亲在口袋里掏出了他珍藏的旱烟,哈,这个山羊胡的老家伙总是那么狡猾呢,出事之前还有时间顺走自己喜欢的旱烟。

    “我以前在镇上的舞台剧里当过演员,演技在我年轻时可不是盖的。”父亲对于他的演技自信满满,挺直了佝偻的腰板,言之凿凿的让我相信了这个说辞。

    我看着他夸张的模样,没能笑起来,莫名有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还好,只是现在沉重极了。”我先把个人情感强压了下去,先回答了父亲问我的问题。故事好不好听,是听者来判断,自然主观情感也在感染听者。现在,我的心情就和故事白桦讲的结局一样沉重。

    我低下头,喃喃道:“没想到我们的文明是这么被毁掉的。”

    “的确值得去沉重一下,但都过去了。至少我们这条血脉还分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这就足够了。”父亲走过去,从背后抱紧我:“就像昨天夜里的大火,是的,我们的房子没了,可是我的家人还活着。”

    “你不觉得难过吗,不觉得沉重吗?”我质问我的父亲,这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人。

    “沉重啊,难过啊,可这能有什么屁用?”父亲骂了句脏话,继续享受他手指间的那根旱烟。

    不知道是烟的味道太呛人,还是我的内心太难过。有水痕从我脸颊流过,看着他一言不发。

    “喂,你的房子毁了啊,你的森林毁了啊,你归宿的文明消失了啊。父亲,你为什么不哭呢?哪怕表现一下也好。”我失控了,朝他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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