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尼法塔布亚，一百年前它还是一个部落制度的国家，可是自从一个流浪的布瑞特恩将军，带着他自己的军队来之后，这个国家崛起了。哈，现在这个国家发展的还不错，就是种族歧视太严重了。”

    休伯尔莱因耸了耸肩，用他惯有的动作调节了下内心，“其实我和我妻子最初想定居在尼法塔布亚，和华庭国相邻，见老朋友也方便。”

    休伯尔顿了顿，“可我还是来布瑞特恩了，虽然这里也不太喜欢斯芬克斯人，不过这里的”

    休伯尔卖了个关子，故意等卡珊德拉回答。

    “你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卡珊德拉做了个思考的动作，她的左手轻轻地抠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

    “你们的冷笑话很正宗哇！”

    休伯尔开心的笑了起来，小伊博尔则在一旁坐在床上，看着严肃地父亲这么夸张地开怀大笑。说实话，这是第一次小伊博尔看到他父亲这么高兴。

    连伊博尔都不了解父亲的思想，实际上休伯尔想要的东西非常简单，和小伊博尔向往的一样，他也向往周游整个世界，去更广阔的世界看着不同的光景，去见形形色色的人，每天都有不一样的见闻，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故事。

    想变成鱼，那样就无拘无束的在浩瀚海洋里畅游。想变成鸟，那样就自由自在地翱翔蔚蓝天空。在海里歌唱，在天空歌唱。

    比起猎人，休伯尔更适合当一个流浪的诗人，喝着那首斯芬克斯人才听懂的古老歌谣，周游美丽的世界，赞颂极致的善良。所以白桦才会和休伯尔相遇，相识，相知。以至于白桦心甘情愿到分享出白色帝王的知识，安心地交给他。

    “知识应该交给你这样的人，你可以看透它们，铭记它们。”白桦把那些各式各样地“宝藏”送给了这位流浪的挚友。

    “你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平民怎么敢安稳收下你这么厚重的礼物。”休伯尔也曾经拒绝过，他们的身份差距太过悬殊，按华庭国尊卑有序地千年传统，帝王送给平民这些东西，平民是要三跪九叩才可以安心收下的。

    更何况，白桦他还是出身东方龙族，在华庭国和神明平起平坐的存在，休伯尔呢，他就是一个没了国家，没了故土的流浪诗人。他们根本生来就好像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白桦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休伯尔只是被血统踩在脚下的流浪汉。

    “你必须收下这些东西，你看到了什么？”白桦说。

    “书。”显而易见的答案。

    “废纸。”白桦得出了不一样的答案，“你就当废纸收下吧。”

    年轻的休伯尔疑惑的看着白桦在自己脑袋上敲了敲，然后那个男人留下大包大包的书籍，拿着自己最爱的扇子离开了。

    夕阳西下，白色帝王的影子被拉的斜长，休伯尔金色的眼睛里不知怎么满含着热泪，他听见了这个化作人形的帝王在唱一首他熟悉的歌谣，在夕阳下摆弄着他的扇子，扇子在帝王的手指尖灵活地翻转。

    “相思的人啊，回也不回来。”

    “恩尼格玛，恩尼格玛，我最爱的人。”

    “你给我一片净土。”

    “我送净土一个谜团。”

    那是白桦用华庭的白话文语言直译过来的斯芬克斯的民谣，恩尼格玛，这是谜团乐章的首页，全歌一共七卷，这首唱的是爱情。

    因为是仓促翻译过来的最初版本，白桦这首曲子实际上唱的糟透了。可是休伯尔还是忍不住的蹲在地上，用袖子抹着眼泪，那是他这个血统第一次被别人接受，而接受他的人，竟是整个华庭国最伟大的存在——白色帝王。

    “你一定会是一位伟大的王！”休伯尔的眼泪抱着那些珍贵的知识，像个华庭国的臣民一样，双膝跪地用脑袋深深地在地上跪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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