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
今天应该是画展开馆的最后一天,我每天都来这里特意看这幅没有名字的画作,脑海里始终挥不去那孩子的身影。他仍然站在我脑海里的树下,飘渺的身影在我心里慢慢凝聚成了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谜题。我有种预感,这幅画想要告诉我什么,那答案就诞生在佚名作者的一笔一划间。
理解作品很难,每个人的理解方式都有所不同,我和那位作者也是一样,这令我有些苦恼。
我的能力是来自外婆的隔代遗传,我们家世代的女性,几乎都会有这个能力。我们家曾是四岛国最有名的寻找者,这个能力正是我们家世代成为寻找者的原因——窥见不属于这世界之物
我妈妈并没有得到这种能力,我们家族的能力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断层。外婆在我八岁的时候,和那个落叶飘零的秋天一起埋葬在了泥土之中。
她告诉我的事情不多,我记忆里最清晰的只有我的能力来源自遗传。从我眼睛里可以倒映出不属于这世界之物的影子,而这个能力正是我们寻找者的义务,我们要替他们找到一样东西,一样让他们安心去该去世界的东西。
我曾在病床上拉着病危外婆的手,看她枯灯一样的生命从我小小的指尖流失。
她告诉我,我们生命的起源来自一棵永远盛开的花树,一朵花就是一个小小生命,花结果的日子就是生命来到这里降生的时刻。
心果,那是我们躯壳里活着的核心,有了这样东西,我们才有了活下去的欲望,才有了丰富的情感。会为了分离而哭泣,会为了重逢而喜悦。
外婆离开世界之际,给我留下了一个故事。
她说我们生灵的构成实际非常简单,躯壳为壳,灵魂为心。心向往美丽之物,和她的名字一样曾一尘不染。而壳渴求着心,因为有了心,我们才能用那份与生俱来的感情告诉自己和世界,我们还活着的这件事。
心和壳相凭相依,我们才能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身为寻找者看见的那些虚无之物,就是丢了心的壳,他们变成了接近行尸走肉的存在。无人关注他们,无人理解他们。他们就像一个写满了渴求心的纸,流浪在这个世界上不停徘徊。
我们寻找者要寻找的那样东西,正是他们可以填满虚无的东西。那样东西虽然名为心,当并不局限,她可能会是一个人,一个物体,一个地点。
我想那个男孩徘徊在这里,也和渴求之物有关吧。可惜我身为寻找者,从未和那些世界外之物真正有意义的交流过。
因为有些壳真的太可怕了,他们浑身被黑色的气体包裹,在不停抖动的影子里,我只能看见一双不分眼黑眼白的红色双眸仇恨的盯着来往这世间的生灵。
他们是风暴,空虚的壳演变的形态,他们不再是那些徘徊世间的孤独者,而是仇恨生灵的怪物。
遇到这种情况,就要把这些事交给风暴猎人,他们是风暴唯一的克星,而如果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这团已经化作怪物的影子,彻底从这个世界抹消。那棵树属于他的话会完全枯萎,凋零,再无盛开的可能,这是注定被宣判的永久死刑。
我又想起了那树下男孩猩红的眼睛,难道他也要开始风暴化了吗?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忽然一股酸楚钻上心头,搞不懂,为什么我会那么可怜他。
正在这时,我的肩上被人温柔一拍。我转过头,认出那是前几天认识的心,她是这次画展的举办者。
我这才发现要闭馆了,不免心中有一份空荡荡的感觉,无论如何,这是最后看见这幅画了。
心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她说我是这里唯一的常客,她很感动我对她的画展能这样支持,她见我为了欣赏这幅画作,还没有用餐,便好心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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