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跌撞一气。
“云沧海,你还是不肯束手就擒么?”绿袍长老喝问。
我以手作请,“长老请便。”
“请长老令!”四长老八臂搭握成塔状,不一时,绿、青、蓝、黑四色烟雾冲天而起,又在当空交汇成一体,以塔形向我头顶罩来。
这泰山压顶之势,的确有千钧的重量,尚距着恁远,我头央已隐隐发痛。难怪野心如大巫师,也要受长老会牵制,如斯威力,无法小觑。
我食、中、无名三指紧并,中指指尖指向塔之中心:巫界的山水诸生,听从我的呼唤,从沉梦中苏醒,探出你们有力的手,移去这令人厌恶的压重,移!
轰——
那四色塔雾偏移坠落时,正中一根庙前石柱。巨响后,石柱以齑沫飞扬,四色塔雾零落分散,四块令牌显形在尘埃之中。
四长老当空攫物,将令牌收进袖内,而各人面色,自是不会好看。
“云沧海,你竟然有了可以向万物藉取力量的术力?”绿袍长老瞠目问。
“正如您所见。”
青袍长老攒眉成川,“百年来,已少人修得此果,除了云……”
“云沧海罪大恶极!”大巫师忽然高举法铃,“执迷不悟,只有死路!”
笃笃笃……
这声音……
这是沧海的梦魇,这是经年绕耳不去的魔声,这……
那最无力的岁月,最虚弱的时光,最缺乏生存乐趣的刹那时刻,最绝望最苍白最疲惫最……
“汝生之,即为汝姐。非为汝姐,汝之焉存?”法铃笃笃未止,大巫师咒音过耳。
巫者蛊人源出一家,这取人心智中最黑暗最薄弱处施之以惑,为巫术中的取心决。
那刹那,被人置针抽血,与婆婆堕水的景象一再在眼前幻生交替,而更多的是……秋长风,他一次又一次劈碎那张木椅,一次又一次举起血渍肉掌,一次又一次道:如违誓言,让云沧海天打雷劈,秋长风形同此椅,如何?
如违誓言,让云沧海天打雷劈,秋长风形同此椅,如何?
如违誓言,让云沧海天打雷劈,秋长风形同此椅……
如违誓言,让云沧海天打雷劈,秋长风……
如违誓言,让云沧海天打雷劈……
不不不,不要再劈椅,不要再说,不要!
沧海!沧海!沧海!
……婆婆?婆婆!
沧海,你已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你,振作起来!
可是,可是,婆婆……
不要可是,我的沧海最是强不可摧,那些声音只是声音,不再有任何意义!
……不再有任何意义?
是,不再有,无人再敢抽我沧海的血,无人再敢轻贱我的沧海,无人!
无人……无人再敢……无人!
“小海!”冯婆婆的渺音消失,我的臂膀有人真实地扶住,“小海,你怎么了?”
“管艳姐姐……”是她,她发现了我的软弱,将我拖回到了恚兽近前,如果不然,不然……
法铃,那多少个梦中,如索魂的响声,竟是我心中最深层的黑暗,引发出我最大的恐惧。如果上一回大巫师携了法铃,结果……可想而知。
但,它让我晓得了沧海的薄弱,我该谢它。作为回礼,只有毁灭!
我甩去阴霾,飞身甩鞭,“大巫师,你也见识一下神鞭的威力!”
“汝生之,即为汝姐。非为汝姐,汝之焉存?”大巫师持之以恒。
今日沧海非往日沧海!我如是告诉自己,将手中鞭驭入十成术力,卷向那长久作恶于我梦中并犹在笃响不止的法铃。
“大胆云沧海,竟敢妄图毁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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