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王家(第1/4页)  齐布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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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升文先前府上有九十多人的丫鬟奴役,自多年前,苏升文夫人去世以后,苏府的人就逐渐被他遣散离开,那是苏府萧条的开始。

    苏府虽然萧条,却有了一个繁盛的苏家,不在祁阳都城,在那江南水乡,是富甲一方,昌盛无比,那是他儿子的产业,他儿子告诉他说,既然不愿在朝为官,何必要落在不时风雨飘摇的祁阳。

    遣散家奴时,苏升文也把家财散尽,否则以他曾经官至御史大夫俸禄又何至于上朝没钱请人抬轿?

    人道啊,他苏升文是为了落下个好名声,拿钱买名呗!他这般年岁,又无大作为,要想青史留名,定然要行些非凡手段,这一切,都是做作。

    苏升文常常在人们口中听见这样的说法,既不反驳,也不点头,依旧若无其事的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仍旧走在人拥人挤的大街上,不紧不快。

    苏府正厅内竖着一副牌匾,上书“正大光明”四个耀眼的大字,紫檀木上镶着金边,悬在厅堂之上,立在人头前,每每苏家人进门首先看见的就是这几个字。

    苏升文立在厅堂前手中拄着拐棍仰视着牌匾,这是先皇赐予他的,如今在这里已经多少年了?他都忘了。即便是那皇恩浩荡,也早已经时过境迁了。

    没了下人时常擦拭清理,上面都落下了灰尘,织上了蛛丝,也没谁参他大不敬。

    苏升文佝偻着身子往外门走去,拐杖落在地面的哒哒声传遍了整个寂静的苏府,在他脚下,是从青石板缝隙里努力探出头来,又已经干枯的小草,都已经没过了脚踝。

    正大光明,说来容易,写来也容易,可身体力行又何其难?大與自立国以来已经过了多少年了,又有谁能够真正做的到呢?就是他苏升文,也不行,牌匾挂在那里是个脸面,是他苏升文的脸面,也是朝廷的脸面,朝中没个这样的人,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的信任?可要是真做那样的人,又真落不得好讨不得好的,他不傻,是不会这样做的,他的老师告诉他,做一半留一半吧!

    苏夫人在世的时候是个善人,她曾经告诉苏升文说:“这天下间的人有好有坏,你说他是好人吧,过不了多久也许就发现他变坏了,你说他是坏人吧,兴许有天你会发现他在过路的时候施会舍给邋遢乞丐点银钱,什么好的坏的都是虚的,能记人恩情的人还是在多数的,可施恩的时候啊,你又不能总想着得回报。”

    苏夫人生前最常去的地方,一个是祁阳城旁的求恩寺,那里有满天神佛,另一个就是难民窝,去施粥。

    为官的时候,他从不得罪人,所以没什么大作为,现在呢,也不得罪人,于是苏府再破败,也没人来拆庙平房。相反,这京城的官,大多数或多或少都受过他的一点恩情。

    京城里有条富人街,街上的房院的确是富丽堂皇,有名有势的人大都住在这里,既彰显着地位,又突出着财富。

    苏升文站在一处院落前,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探出一个中年大汉的头,只见他眉头一皱,又拉开了点大门,把整个身子从门缝里挤出,昂首挺胸,在他眼前的苏升文竟然比他矮了好几头。

    “老头,你谁啊?”大汉毫不客气的问,说话间眼高于顶,偶然耷拉下眼皮看下这个身上衣服糟糕的老头子。

    “你家主人可是王饵?”苏升文问,他没有穿官服,一身普通的素衣裹身,样貌也更普通,眼前的大汉虽然对他失礼,他却毫不生气,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语气平淡,俗话说人老成精,又在朝为官这么多年的他,早就学会了什么时候该把喜怒挂在脸上,什么时候又喜怒不形于色。

    大汉听见眼前老头叫出自家主人的名字,稍稍迟疑了一会,突然想到这是什么地方?里面住着什么人若是不刻意隐瞒又怎么瞒得住呢?只怕这条街上住着的主人早就被别人摸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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