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一阵愣神,心下奇道:“往日傅府有酒宴,不用来请,老爷已是巴巴的赶去了,今日人老大人亲自相邀,老爷反倒不去了?莫非老爷得罪了老大人不成?”
他这一愣,里间牛夫子便拉下了脸来,当即喝道:“还不快去,站在这儿干甚?”那小厮见老爷发火,立即扯腿便走,回了话去。
傅府这边,听说牛夫子有事不能前来,老太爷只好另备了一桌酒席送往刘府。悟本堂中,因着小道士性子寡淡,老太爷便没叫太多人陪酒,只孙先生及傅二爷、三爷、大公子、二公子及傅湑、知秋几人一桌。又因桌上孙先生和小道士、知秋乃江湖人士,故而并无太多虚礼,一席宴毕,虽不甚活跃,倒也算是圆满。
老太爷为感激小道士,原是要将之安置在悟本堂之中,但因知秋歇在衡院,小道士不愿与之隔得太远,便道:“小道歇在衡院四少爷处即可,老大人不必费心了。”
知秋也跟着道:“是嘞,老太爷可不用担心小道士,有知秋照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事。”她席上贪饮,多喝了二杯竹叶青,这时说话不免有些大舌头,傅湑与小道士立在她身侧,都自然而然往她身边靠了靠,以防她摔倒。
老太爷见小道士乃是随性之人,也不勉强,只吩咐傅湑好生招待,便令各人自去安歇。傅湑领着知秋及小道士回了衡院,令芳怡上了两杯解酒茶来,歉声道:“明日便是大姑姑的头七,小弟身为孝子,今夜须得守在灵堂,不能久陪,还望道长莫怪。”
小道士摇了摇头,跟着道:“有知秋陪着说几句话就够了,四少爷有何要事,自去忙便是了。”
傅湑闻言,又对知秋叮嘱道:“知秋,你可得好生照顾着道长嘞,不可怠慢了,知道没有?”
知秋瘪了瘪嘴,不耐烦道:“好好好,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小道士可是我的人,不需你安排,我自会好生看待的。”
傅湑见她说得好笑,不禁莞尔,转身去了灵堂。这大半夜的,只他一人,虽说已呆了五六天,但往常每日皆有知秋陪在身侧,这时孤零零一人,不免背上直冒虚汗,心下大骇:早知道便将同升带在身边了。
待得添了两次火油,见天色已是子时,更觉恐慌。这时大堂外忽然冒出一个人影,傅湑初见之下,吓得两腿一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外边却是知秋的声音,“嘻嘻嘻,原来少爷你也不过是个纸老虎,外强中干罢了,真是丢人。”
傅湑正了正色,佯装愤怒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陪着道长么?”话虽是这样说,但他心里却早恨不得知秋过来。
知秋不答话,款款而至,脸上带着笑意,“这都子时了,小道士自是歇下了,还需得我陪着么?哼,你若是不愿我过来,那我回去也罢。”言罢便作势转身而去。
傅湑忙上前两步,拉住她手腕,脸上堆笑道:“既然来了,也该当守上一夜,大姑姑不正是你征月师兄的妻子么?”
知秋听他仍自狡辩,又挣扎了两下,才见傅湑口气软了下来,道:“便算是陪我好了,那也不成么?若非同升早歇了,哪有你的事?”
其实,知秋早也想要过来了,无奈小道士与她多日未见,着实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眼见得外边月色愈加阴沉,她才催促着小道士歇下,匆匆赶了过来,听了傅湑这一阵软话,心下如吃了蜜一样甜。
到了第二日,傅二爷请了灵泉寺几位高僧主持了火化仪式,收拾了遗骨,一家老小又聚在一堂,商量着这遗骨安置之事,当日傅冰玉临终之时,曾请求知秋将之骨灰与王征月合葬,依着傅三爷的意思,便烦请知秋姑娘代劳即可,但老太爷道:“你大姐一生孤苦,这下葬了,若是没个娘家人送行,那像什么话?”
三爷听老父如此说,陪着笑惴惴道:“但大姐之事干系莫大,若是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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