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从来没有想到溶洞里会有这么多的水。一进溶洞,首先入耳的便是各种水声:有河溪流淌的哗哗声;有飞瀑泻落的轰鸣声;有水珠滴落的叮咚声;有泉水涌冒的汩汩声。各种水声汇合在一起,既每种都清晰可辨,又交响映奏,美妙动听;而韵律又和美景相融合,跌宕起伏,变化万千。
然而,尽管声音美妙景致奇异,但因怪石嶙峋罅隙飞瀑造成的曲折跌宕变化无常,却是实实在在的,使得前行的路苦险艰难,超乎想象。不过,所有这一切比起溶洞里的黑暗,就都不算做什么了。
初进溶洞的时候骆曾问道:“那条带咱们来的大蟒肯定进来过。这么黑,它是怎样看清路的?”
铭哑然失笑,解释道:“蟒蛇在黑夜里行走,是不需要眼睛看路的。”
骆不解地问:“那它们的眼睛是用来干什么的?”
铭说道:“蛇的眼睛只能看到近的能动的东西。所以,它的行走基本依靠身体的感触。”
铭的身上带着两支火把,对于溶洞内的照明并不十分担忧;换种说法,他根本没有去考虑,一支火把燃完还走不出溶洞。
点燃第二支火把的时候,铭还没有什么担心,只是感觉这溶洞有点超乎预料的长。但,当第二支火把就要燃完之时,铭意识到光明将逝,而溶洞的尽头依然遥不可测,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的恐怖感顿然袭来,他终于感到惶然。
这一切,骆毫无知晓,或许这本就不该是她操心的事情。
铭停止前行,静下心来,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件事情,为了节省火源,他熄灭了火把。后退是不可能了,那么前面的洞口还有多远呢?在这样的不知尽头的黑暗洞穴里,没有了光亮,最容易让人滋生的情绪就是绝望。
好在这个溶洞的主洞非常明显,也有一些辅洞及岔路,大都狭窄难行;个别洞口大些的,也都被骆通过对骃的感应排除了。所以,行走到现在,他们还没有一次误入歧途。而现在,他们也恰好行走在一段相对平坦干燥的洞穴。
骆显然是累了,从一停止脚步,就紧抱着铭的胳膊,依偎着他眯上了眼睛。黑暗里,松开手或许就意味着失散。而失散后再想集聚,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因为有的时候,仅仅凭借着声音相互靠拢并不太靠谱,洞穴里环绕的回声会扰乱听觉,让人失去判断,无所适从。
铭思索良久,在没有很好的策略之前,绝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当火把彻底熄灭之时,也就几乎等于宣布了死亡,剩下的只是等待时间的长短而已。
骆可能睡熟了,身体松软,在铭的怀里有些微微下滑。
铭用了用劲,抱紧了骆。骆感觉到了,醒了过来。当她睁开眼睛时,迷迷糊糊地问道:“那是什么?”
铭不知道她看向什么地方,所以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东西?他用手摸着骆的脸,判断着她看去的方向,自己也望向那里。
铭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团雾,像没进溶洞前四处环绕的浓云被抱进来一团,朦朦胧胧,似有似无。他奇怪地自语道:“那是什么?”
那团东西很朦胧,虽然相隔不远,却无法辨认清楚。注视良久,铭根据它毫无变化,初步判断,不是一个生物,却又不敢完全确定。
铭想过去探究一番,由于黑看不清身前脚下的事物,不得已,又燃着了火把;于是,因为光亮的对比,那团雾蒙的东西又隐入黑暗看不见了。铭感觉那东西还在,只是由于自己这里亮度大一些,把它掩没了而已。他牵着骆的手,朝那里走过去。
他们走到了溶洞的侧壁,有一块巨大的钟乳石挡在那里,顶壁似乎有几道裂缝,成串的水滴无序地落下,打在不同的地方,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铭对骆说:“你在这里等我。”自己擎着火把,向钟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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