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山风,吹在身上已经微微感到寒意。钱一多在树林中走了一会,忽然感觉原本漆黑的四周渐渐看得清楚起來,他一抬头,这才发觉天空中已经挂了一弯半月。
月色的清辉把幽静的山林衬托得格外迷人,可钱一多却无心欣赏这美妙的夜景,不时传來的乌鸦声,让他心中不觉惴惴不安起來。
他加快了脚步,不多时便爬上了小山坡,那个疑似有古墓的地方,犹如一个蹲伏着的巨大怪兽,一动不动地浸染在月色中。
钱一多并不急于前往,而是很谨慎地绕着那个地方在树林中兜了一大圈。据英子所说,她的前男友和刘仁可能在干着盗墓勾当,这不得不引起了钱一多的高度警觉。
确认四周沒有人后,钱一多略略松了一口气。他來到那块巨石后,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仔细地辨认了一会。
昨天夜里的梦境和早上他观察过的地形,几乎完全吻合,这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锁定了下手的地点。
他轻轻了锄了几下,再在别处又轻锄了几下,心中不由得欣喜若狂。下面肯定有宝!钱一多从这个地方和四周泥土的松紧程度不同,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他弓起身子,小心地用他并不称手的山锄刨起地來。不多一会,便挖出了一个尺许深的泥洞來。
又一锄下去,锄头柄上传來了一丝异样的感觉。钱一多立即兴奋了起來,凭经验,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挖到了不同于泥土和石块的东西。
他赶紧停了下來,生怕锄头砸坏了宝贝。借着月色,钱一多发现土坑里露出了一小截白花花的东西。
他小心地把锄头探了下去,在那截白色物体四周扒拉着泥土。不一会,那物事下面的泥土已经让钱一多掏空了一小块,他试着把锄尖压进那物体下面,果然很轻松地勾住了那物体。
钱一多手上略微用力,只觉得那物体虽然有些松力,却似给四周什么东西牵挂住,无法用锄头勾出土坑。
钱一多沉住了气,猛一发力,锄头带着那物体一下子飞出了土坑,失去平衡的身子,差一点摔倒。
钱一多只觉肩头一沉,一阵泥土扑簌簌地从他头上洒落。他甩了一下头,抹去眼皮上沾着的泥土,伸出右手捏住了挂上左肩上的物事。
一股恶臭突然扑鼻而至,钱一多心知不妙,月色下,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截人的手臂,而他刚才看到的那白花花的一截,正是连在手臂上的已经腐烂掉的手掌。
那五根白花花的指骨,在钱一多面前晃悠着,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骇异。
钱一多吓得浑身一哆嗦,一下子把手中的断臂扔得老远。他缓了几下气,只觉得手上和肩头上仍是恶臭能忍。
好在钱一多经验丰富,出來时已经把沒吃掉的半瓶二锅头放在包裹里了。他打开包裹,取出二锅头,拧开酒瓶后,猛吸了一大口。
钱一多鼓起腮帮子,对着自己手掌和左肩喷出了一股酒雾。那浓烈香郁的酒味掩盖了刚才的恶臭,钱一多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长气,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准备再次开挖。
当他把锄头刚举到半空时,忽然一下子停了下來,整个人就如雕塑一般肃立不动。
不论是昨天夜里的梦还是今天早上亲眼所见,这儿明明应该是一个沒面世的汉唐古墓,怎么可能挖出正在腐烂的人的手臂呢?钱一多的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來。
他以前盗墓,对于白骨那可谓是司空见怪,也不甚觉得害怕。这时突然想到,那只人的臂膀只是刚开始腐烂,这明显不是墓中的骸骨,而是死亡不会超过半个月的人的臂膀。
钱一多脸色刷白,呼吸开始局促起來。难道自己梦中所见,是有冤魂幻化入梦,诱使自己前來掘出尸骨,从而向世人昭示自己的冤情吗?
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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