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漆黑一片,就连脸皮都是黑的,手提哭丧棒,头上带的高帽子上写了四个字“天下太平”。白的则全身上下都是苍白之色,不带一点杂色,手拿引魂幡,帽子上也写了四个字“一见生财”,分明是模仿黑白无常的装扮。
大堂两侧,左有牛头右有马面,分别各率十数阴差跨刀而立,大堂正前方,一字排开十四个鬼卒,正两个一组,强行压制住七人下跪,正是义父一行下九流六人和楚悲歌,七人全部被五花大绑,身上还贴了禁术符。
我一见眼珠子就红了,正要冲上去救人,那端坐条案之后的判官忽然又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响,开口大喊道:“小的们!今日情况特殊,犯人们若有风吹草动,可先斩后奏,杀无赦!”
众鬼卒齐声应了,倒也像模样,纷纷抽出腰间配刀,架在众人脖子上,我们都知道,这分明是喊给我们听的,哪里还敢上前,只好恨恨的停住身形。
义父等人一看见我们闯进来了,哪会不知道我们是来救他们的,顿时个个大喜,杜英俊张口就骂道:“操!老子吐他们一脸鸡蛋花,小华快将这帮龟孙子全都给剁吧剁吧喂狗!”
义父则高声喊道:“小华,不要轻举妄动!你几个叔叔的命都掌握在人家手里,但是,如果他们拿我们的生命来要挟你,千万不要答应。”
我点头应了,楚悲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对他点了下头,示意让他放心。
就在这时,又陡然“啪”的一声响,那端坐在大堂之上的家伙再度拍了下惊堂木,大喊道:“闲杂人等退散,不要扰了公堂的秩序,违者严惩不怠。”
我们几人也没理他,可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我们有七条人命握在人家手里,只好强按心头火,先看看他究竟玩什么把戏?
那判官也没追究我们的意思,又一拍惊堂木,大喊道:“来呀!先带犯人楚悲歌!”
楚悲歌没用身后阴差推搡,自行上前两步,就这么不丁不八的站着,头一昂,冷声道:“你烦不烦人,要杀要刮,你下刀子就是,搞这一出神神叨叨的,就不觉得无聊吗?”
我一听就暗中点头,楚悲歌这种人虽然狂傲,可一旦栽在人家手上,也十分的坦荡,并不露半死畏怯,当真是英雄本色,好汉子!
那判官身后的中年人却凑了过去,低声嘀咕了一会,那判官一拍惊堂木,怒声道:“楚悲歌,你屠杀同道中人,双手血腥,根据记载,死在你手中的足有一百七十六条人命,其中非奇门之中人数,亦过一半,你可认罪?”
楚悲歌忽然放声大笑道:“我楚悲歌一生快意恩仇,正邪不分,可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只要是该杀之人,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做了恶事,我就可杀之,至于数目,我杀人岂止一百七十六,就凭你这狗屁糊涂帐,也想当判官?”
那判官一章老脸微微一红,怒声道:“本判罚你入修罗道一百七十六载,缺一天不可出,缺一时不可出,你可心服口服?”
楚悲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还没说话,杜英俊又抢先骂道:“我服你妈拉个逼,有本事将你杜二爷放开,你杜二爷不呸你一脸鸡蛋花才怪!”
那判官一拍惊堂木道:“杜英俊,你休得猖狂,你这恶夫,杀孽同样深重,双手同样满是血腥,言辞却更加粗鄙不堪,本判罚你入畜牲道,永世不得出!”
杜英俊这回没有理他,却一转头对刘讨饭怒目而视道:“刘讨饭,你个天杀的!找死是不是?”
我们全都一愣,不明白杜英俊怎么会忽然找上了刘讨饭的麻烦,刘讨饭也顿时双眼一瞪道:“怎么?杜老二,三天不踢你,你全身都痒痒是不是?”
杜英俊坡口大骂道:“我呸!老子吐你一脸鸡蛋花,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会放这么臭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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