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湘对红豆有敌意,红豆察觉到,平日尽可能地躲避,不与她发生冲突,各处忍让。
越是如此,那蔡湘越是跋扈,让身边丫鬟乱嚼舌根,说红豆在酒肆里便不庄重,说是卖唱,实际和客人做些勾当,没脸没皮,腹中胎儿究竟姓谁的,还是两说。
这些话丫鬟仆人们议论,被李清照听到,不许胡说,命其自己掌嘴,那丫鬟不服,辩解:“我又不是乱说,她既然做出,为何不能说?”
那是蔡湘的丫鬟,李清照管制不住,只能告知婆婆。
张氏气的胸口喘,取藤条抽丫鬟,蔡湘出面阻挡,当众人面质问红豆,“你敢对天发誓,腹中胎儿一定是官人所有?”
红豆泪水涟涟,哭道,“奴只有过官人一个男人。”
蔡湘骂道:“荒唐下贱,似你这般长相,官人瞎了眼会看上你?且去外面走一遭,可有几个男人能喜欢?还不是见官人仁慈,便编了谎言来哄他。”
红豆被骂的哭,张氏气的浑身抖,命令蔡湘住口,蔡湘不听,气的张氏举藤条要打她,蔡湘立时恼怒,挺着肚皮,“便朝这里来吧,将官人唯一的骨肉打了去,我也省的烦心,没了也好,一了百了。”
张氏气的跺脚,遇到这样的刁蛮泼妇,根本无法处理。
红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只是个哭,见老夫人为难,自行回房。
也是巧,元丰又来请红豆回家小住,蔡湘有气,也不推脱,便跟了元丰回去蔡家。
蔡湘走后,张氏安慰红豆,当李清照面说,“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不会乱说,他亲口告诉我,你是她的女人,腹中胎儿也是他的,便绝不会错。你只管安心休养,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又对李清照商议,如今家庭收入低,那些丫鬟奴仆,该遣散的就遣散了。这便是嫌弃蔡湘的仆人太多,架子太大,要杀她的威风。
李清照晓得,蔡湘离去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秋香,其他都留在侯府,便召集了来,每人发了五贯,让他们自行离开。
丫鬟仆人们痛哭流涕,不愿意走,李清照心狠,端是不留,哭了一场,几个人收拾包袱离去。
至此,家里男人只剩下门房和马夫,丫鬟只有一个翠莲,清静了不少。无论做饭还是家务,老夫人张氏都会帮手,李清照见状也不敢闲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蔡湘回家第二日就得到消息,自己的丫鬟仆人都被遣散,又寻到蔡府,气的跳脚,说婆婆欺人太甚。
元丰适时进言,“既然如此,便不回去了,相爷说过,想住多久都行。”
蔡湘也是气头上,让元丰去送话,既然婆婆如此不看中湘儿,湘儿便不去惹婆婆心烦,就让湘儿孤老在别人家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是赵家人,怎么能住在蔡家?张氏当初孤身一人带孩子,宁愿要饭也不愿意回舅舅家,要的就是个气节。现在蔡湘这般怎么行,让李清照代表自己去请。
蔡湘便说:“那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知道我说的谁。”
李清照为难,“好妹妹,她身怀六甲,让她去哪里?”
蔡湘说:“那不是官人的骨肉,骗得了你们骗不了我,官人最喜欢貌美肤白,她有那样?”
说不通,李清照伤神,回去跟婆婆汇报,张氏也抓瞎,直说家门不幸,出此恶妇,无可奈何。
这话被红豆听到,不敢声张,暗地里哭,被翠莲看到,要告诉主人,红豆连忙拦住,“不要说,主人已经难做,说了更难做。”
翠莲是下人,最明白下人的委屈,想当初,她可是被当做通房大丫头嫁来的,出嫁时候老主妇交代,在主人不方便的那几天,要代劳,或许以后会做个姨娘。这一晃两年多,她依然是丫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