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石桥与溪水的碰撞,
听到悬崖的泪水落入寒潭,
听到幽深的泉水温顺的悲怆,
听到秦岭铁衫折断的声响。
溪流卷动小船,
流逝的是开满鲜花的河岸。
他双眼凝望的溪水里,
蓝天在舞动中轻颤。
溪水已忘了岸边,
水中一朵犹豫的花在原地盘旋。
一片山,几点云影。一道水,一座石桥,一条桥,一支橹杆,一方平原。艳色的田野,艳色的村庄,艳色的长天。
他如同那韦陀花,多年的苦等却只在夜晚盛开。无数个春秋后的某一天,他乌发花白,祖先墓冢的草已高过了他的头冠。他垂垂老矣。悄然归来。不再有离开时的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他仍熟识故乡,但故乡已把他遗忘。他来自远方,来自梦。他属于故乡,终于故乡。
清晨的石门村,冚山鸣刚刚眯开了眼睛,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冚山鸣的父亲冚武在外间开了门后,朝着里屋喊道:“山鸣,找你的。”
冚山鸣一翻身下了床,登上了布鞋,翻开布帘一看,原来是武镇世来了。“武镇世,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一大早找我干嘛来了?”冚山鸣带着一丝轻浮笑道。
“冚山,山鸣。”武镇世有些喘不过气来,似乎来的很急。他取下背上黑色的包裹,打开道:“我已经把咱们上次发现的锈刀打磨好了,准备拿去白羽邑卖掉换一把适合自己用的刀,想叫上你跟我一起去。”武镇世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冚山鸣玩味的盯着武镇世。
武镇世一愣,随即说:“卖掉刀的钱分你一部分,你看行么?”
冚山鸣看着一脸认真的武镇世,忍不住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能要你买刀的钱,路上好吃好喝让我吃个滚饱就行。”
“什么时候出发”冚山鸣问到。
“现在。”
“行等我收拾一下。”
旁边冚山鸣的母亲秀听了半天,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果决的说:“不行,山鸣,你不能去,白羽邑离咱们村子足足百十余里,而且一路上翻山越岭,道路难行,你叫我怎么放心得下你们两个娃子。武,你劝劝山鸣。”说着,秀期盼的望向冚武。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山鸣又不是小孩子了,该出去走走,长长见识了。再说了,他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三五个成年人不是他的对手,遇上什么事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同意了。”冚武并没有支持秀,反而是同意了冚山鸣前往白羽邑。
“可是山鸣才十一二岁,年龄太小了。”秀还是有些担心。
“行了,行了,我心里有底,你就放宽心把。”安慰了妻子一句,冚武转过身,对着儿子道:“这次去白羽邑,路上小心。另外,去不能白去一趟把这些狼皮卖掉,回来的时候给我捎上两坛龙堰黄酒,我好久都没尝到那种甘甜清冽的味道了。”说着,冚武从木柜上面拉下来了一大捆狼皮,足足有大半个冚山鸣那么高。
“爹,我这都成了免费苦力了,哪有这样坑儿子的。”
冚山鸣看着堆满笑意的父亲,一脸生无可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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