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你竟然给那魔头折磨了十几年!”洛菲菲叹道,“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林狗儿不会骑马,与姜风共乘一匹,洛菲菲骑一匹,还剩两匹马作换乘之用。
姜风与洛菲菲从剑南道奔山南道,一路上四马换乘,如今已到了梁州境内,兄妹二人这才稍作歇脚,没想到却救了林狗儿。
姜风说道:“咱们二人还要做一件事,这其中说不准有什么变化,一会儿到了城里,先找间客栈,安置下林小兄弟,待我们事情一了,林小兄弟便可以跟我们回剑南,药王观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派,却也在剑南排得上座次,林小兄弟,到时候便不怕再有人欺辱你了。”姜风叫他林小兄弟,实在因为林狗儿的名字有些不雅,又是木草通给他起的,侮辱之意更甚。
行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进了梁洲城,此间颇为繁华,林狗儿哪里见过,左瞧瞧右看看,说不出的兴奋好玩。
三人下马步行。
洛菲菲虽已经三十岁了,但她从小与兄长相伴,姜风宠她护她,是以虽年纪增长,却仍是少女心态,再加上她自幼习练内功,药王观心法属于道家,对于驻容养颜大有裨益,若不是一身打扮庄持端重,真与寻常二十岁的姑娘相差无几。
此刻两人说说笑笑,嬉闹不止,好像洛菲菲只是比林狗儿大了一两岁的姐姐一般。倒是姜风抚须摇头,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似这两人的长辈一样。
不多时,见到一处招牌,上写“仙居客店”,姜风道:“便在这里吧。”
三人要了两间客房,姜风与洛菲菲换过干净衣服,对林狗儿嘱咐几句,相约两日后再会,给了林狗儿一些散碎银两,两人便离开客栈了。
林狗儿昨夜未曾睡觉,今日始脱逃脱魔爪,洗了个澡,一身轻松,忽觉倦意来袭,便倒头大睡。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再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揉了揉眼睛,腹中饥饿难耐,林狗儿记得这客栈前方是三层酒楼,拿了银两,换上姜风留给他的衣物,便朝前去吃饭,早有一个店小二瞧见了他,忙过来引路。
此时正是吃饭饮酒的时候,一楼坐的满满当当,吆五喝六、够筹交错,乱糟糟的挤满了人。
另一位小二迎了上来,径直将林狗儿引上三楼,隔层如隔天,这里虽也是灯火通明,客人却不多,更少有人大声喧哗。
“客官您用些什么?”小二举手示意他往北墙上看,北面乃是客店客房居所,因此这一边不开大窗,粉刷一面白墙,上面密密麻麻挂满了木牌,都是各种菜式。
它们兴许认得林狗儿,林狗儿却不识得它们,只好干笑道:“呵呵,我不识字。”
“嘿嘿。”角落里一桌三人正在饮酒聊天,从那里突然传出笑声,有意无心之间,林狗儿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小二哥何等的世俗,断不会令林狗儿下不来台,只说道:“客官您莫开玩笑,哪有人不知道想吃什么的?”他这话朗声出口,意思是说旁人听错了,林狗儿不是不识字,而是说不知吃什么,只听他接着说道:“是了,您头一次来。不晓得本店的特色,容小的给您介绍,有一道菜叫作乳燕还巢,色香味俱佳。还有一道行鱼流水,那可是本店的招牌,倘若您要是喝酒的话,这道菜配上本店的神仙倒,那可是一绝!还有”
“好了,好了。就要这个鱼,配上你们店的神仙倒。”林狗儿听他说什么“乳燕归巢”、“行鱼流水”,这些个稀奇古怪的名字,他可是记不住,急忙点了一个菜。话到嘴边,“行鱼流水”四个字却给咽回去三个,只觉得这应该是一道关于什么鱼的菜。
其实林狗儿只想着随便吃一口饭,小二三说五说,看似给他打圆场撑排面,最后却让林狗儿点了店里最贵的一道菜和一品酒,生意算盘打的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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