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地坐在一起,一个翻阅着手中的报纸,一个翻看着一本外文书籍,周遭静谧一片,好不闲适、舒畅。
“今个没什么事要处理,你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一起。”合上书页,楚亦寒抬眸看向父亲,淡淡地问了句。
眼前的男人是他的父亲,可他对其了解并不多。
平日里,父亲喜欢吃什么,闲了喜欢去什么地方,又或是有什么兴趣爱好,他都不知。
而他的喜好,父亲好似都一清二楚。
比如餐桌上的饭菜、糕点,回回都是他喜欢吃的,还有他喜静,父亲坐在他身旁,就不主动找他说话。
每当他开口说什么,哪怕不带有丝毫表情,父亲都会抬起头认真地聆听。
“爸”见父亲看着自己发怔,楚亦寒薄唇噏动,唤出了近二十年未曾喊出的字眼,“爸,对不起”昨晚他有将以前的事从头到尾好好想过,是他错了,当初的种种全是他的错,因自己太过执拗,才会误会父亲,才会与他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冷漠、疏离。
楚博雅鼻子一酸,眼角有泪水滑落,他的目光定定地锁在而在俊美的脸上,拿着报纸的手不停地发抖,“小小寒,你唤爸了你唤爸了”轻颤的声音,听得楚亦寒心酸难耐,“爸,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才将妈的死全归咎在你身上!”
“别,别对爸说对不起,是爸不好,是爸不好,没能照顾好你妈,才让她早早离开了我们!”报纸从手里跌落,楚博雅抬起手伸向儿子,楚亦寒见状,递上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感受着父亲掌心传递来的丝丝温暖,“小寒,爸很高兴,很高兴你能原谅我,原谅我没照顾好你妈妈!”楚博雅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着。
他实在是没想到,就一晚功夫,孩子就张口唤他爸了。
这一声轻唤,这一声带着敬爱的称呼,他等得太久太久。
“爸,要说原谅,也是你原谅我。妈离世后,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心里都知道,却固执地认为这是你在忏悔,忏悔对妈犯下的错,弥补对我失去母亲的亏欠。是聂小姐点醒了我,否则,我恐怕会永远被自己的执拗捆绑住,无法懂得你无微不至,真心实意的关爱。”楚亦寒眸色真诚,说得情真意切,“人人都有年轻的时候,都有一份纯真的爱恋,都想着能和爱恋的女人相守在一起,有的人幸运,终了和爱人如愿以偿地相守白头,而有的人,却要将那份爱恋深埋心底,独自舔食那抹伤痛。于后者,旁人没资格埋怨,甚或是鄙夷他们,因为他们埋于心底的那份爱,没伤害到任何人,他们小心翼翼地守着那份爱,来抚慰内心深处的伤痛。”
“他们很有分寸,不会让那份爱对自己的妻儿造成影响,更不会因那份爱,影响朋友之谊。”
“小寒”楚博雅掌心收紧,摇着头说:“别说了,是爸不好,是爸做得还不够好,才会让你妈多想,才会累得她郁郁而终!”
楚亦寒抬起另一只手帮父亲拭去眼角涌出的热泪,唇角扯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那笑容虽似有若无,但却是出于内心深处,再真诚不过,“爸,以前的我或许对你的感情不是很理解,但但现在我能理解你,能理解你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情感。”
“小寒”楚博雅眼里的泪水慢慢止住,想张口说话,却见儿子对自己摇头,示意听他说下去,“爸,因为我对你的误会,我很不待见聂小姐,且多年未曾留意她身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更别说约她相见。我恨你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给我和她订下婚约,却因为年幼,对绑住我未来幸福的婚约无能为力,因此,我不再亲近你,对你冷漠、疏离,直至飞往国外留学。多年过去,我无时无刻都在想法子和她解除婚约,并筹划着收购聂氏,致聂董事长深受打击,最好能一病不起,这样一来,他的夫人势必会伤心难过,而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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