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而睡,心中的欢愉消退不少,随之涌上丝丝缕缕惆怅,暗忖:“你很喜欢她,为迎娶她,你亲力亲为做了那么多令天下女子为之羡慕的事,若是有朝一日发现我并不是她,你会怎样?会直接了当地要了我的命,还是会念在夫妻情分上,将错就错就那么与我过一辈子?”整个晚上,水依晴都在想着大婚后,自己会不会被煜发现是冒牌货,想着自己能否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地与其过一辈子,尽享荣华富贵。
连翘在外间睡着,并不知道她一宿没睡。
鸡鸣声自窗外传来,天色呈现出鱼腹一般的色泽。
“四小姐,你起了么?”起身打理好自己,连翘站在内室门口,透过珠帘看向内室轻声问道。
水依晴从chuang上坐起,揉了揉额头,“进来吧。”连翘闻声,拨开珠帘而入,“四小姐,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嗯。”轻应一声,水依晴下chuang开始穿衣,叮嘱道:“别忘了等会将我的脸用布巾裹住。”裹上厚厚的布巾是极不舒服,但她只需再忍忍,就不用受那个罪了。
“奴婢省得。”
连翘恭谨应道。
待洗漱过后,水依晴又开始在屋里发起疯来,任凭连翘如何劝说,都于事无补,看到什么她就摔什么,并且还大喊大叫。
院里的丫头妈子听到这动静,吓得规矩地侍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的脚尖,大气都不敢出。
这几日,她们都在暗自祈祷,祈祷自己没被传染上那麻风病,祈祷老天开眼,能让她们逃过这一劫。
然而,没有奇迹发生,从主子患病到今日,她们一直被人看守着,根本不能自由走动。
可即便如此,即便她们心中有恨,有怨,却也只能受着,因为她们是慎国公府的奴才,是签了死契的奴才,命早就不是自己得了。
唯有祈祷上苍别让她们感染上那麻风病,她们别无他法。
瓷器摔碎声,哭闹声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连翘透过窗棱缝隙往院里看了眼,小声与水依晴道:“四小姐,你坐下歇会,以我看咱们无需再做样子了。”水依晴眸子闪了闪,偏头思索片刻,看着她道:“真的不用了吗?”问出这句话,她的声音明显夹杂着些许疲倦。
装疯卖傻,她不擅长,加之昨晚没休息好,若要她继续扯着嗓子哭闹,抓什么摔什么,还真怕使不出力气来。
“够了,四小姐看起来昨晚没睡好,现在不如回chuang上躺着,等夜幕落下,便有人过来带四小姐回府。”连翘压低声音,行至水依晴近前,道:“待四小姐回府,一定要谨而慎之,千万不可露出马甲。”
“你别把我当做小孩子好不!”水依晴自榻上站起,边朝chuang边走,边小声嘀咕道:“姨娘定是告诉你我xing子莽撞,才让你时不时地在我耳边唠叨,可我知道咱们现在做的事有多重要,又怎会由着自己的脾xing乱来,放心好了,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顺顺当当地嫁给摄政王。”
语落,她人已躺倒枕上,阖上眼不再搭理连翘。
见她这样,连翘张了张嘴,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云府主院里,云澜抱着旭坐在一张竹椅上,在他们周围是几株开得正盛的桃树,微风吹拂,一朵朵粉红的花瓣飘落枝头,在他们周围轻盈舞动着,暖阳爱抚,花香沁鼻,旭伸出小手,接住一朵落花在掌心,静静地看了一会,转向云澜,稚声道:“干爹,这花儿美吗?”
云澜俊逸的脸上挂着暖暖的微笑,点头道:“自然是美的。”
“它绽放在枝头很美,飘落的瞬间也很美,可当它落在地上,再慢慢融于泥头中,它的美便没了!”小手翻转,望着掌心那朵落花慢慢飘向地面,旭道:“娘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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