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掠过,但天永远是那一片天,他已经腻了。
“远方的那一片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他想。
他一直在想,却迟迟不肯付出实践,他怕走了,就再也回不到这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越来越浮躁,他对一切的熟悉事物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倦;但到底厌倦什么呢?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它们太过的熟悉吧。
他的剑不再冷,挥舞出的剑气不再那么的锋利,而是异常的狂暴,生生将磐石震碎。
寂寞的夜里,他便不再吹箫,因为箫声再也难以抚平他内心的烦闷,就这样,那支箫又重新躺在了他手边的草地上。
那一天的清晨,他舞剑,舞着舞着,一丝丝的怒气涌上心头,一种岁月的沉闷激怒了他,久久沉淀在心里的一种奇怪的东西在那一瞬将要爆发——
“啊啊啊——”他旋身,挥出了暴戾的一剑!
徐徐升起的太阳挂在桦树的枝头,然后,那棵桦树,拦腰折断。
它倒了,陪伴了他这么久的那棵树,被他倚着,看惯了那么多雪月风花的那棵桦树,无声的倒下。
被他亲手折断。
他一怔,剑,掉在了地上。
那一天,他哭了,在这个没有丝毫感觉的世界中,哭的很伤心。
他不明白,哭是什么,但他依旧嚎啕大哭,哭得彷徨。
他的心不知为什么,痛了一下,痛觉戛然而逝,却又清晰异常。
晚风,很萧索,他倚在仅剩树桩的桦树旁,看了最后一幕夜空。
他就要走了,离开这个地方,去那个他向往了很久很久的远方。
他把剑和箫留在了树桩旁,那个它们最初躺着的地方。
“此去经年,不知岁月。”他缓缓说,然后,迈出了他迟迟不肯迈出的第一步。
远方,被连绵的山脉阻挡,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他爬上了一座山,看见了山脚下一片葱翠的树林,回首,那片他生存了很久很久的草地被一片白雾遮掩。
他穿过那片树林,林间有鸟,有兽,有着很多他之前未曾见过的东西,他笑了,他在想,远方,原来是这样。
他距离那片树林已经很远了,在他眼前的,是一条宽阔的河,一条鱼跳出水面,又钻入了河水。
回首,那片连绵的山和那片葱翠的树林被一片白雾遮掩。
一年又一年,他走过了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在那片草地不曾出现过的东西,但每每他来到了一个地方的远方,而原来的地方,便会被白雾遮掩。
“到底,什么才是远方?”他想。
一次,在他站在一片大草原上,想要重新回到之前的一片桃花林时,却发现,不论如何,他都再也找不到了。
那片桃花林被无尽的白雾遮掩,藏在了他到不了的地方。
很久很久以后,他来到了很多很多的地方,在一个未知的峡谷外眺望曾翻越过的崇山峻岭,他笑了,笑着笑着,无声的泪划过。
“很久很久以前,我一直以为,未曾到达的地方,叫做远方;很久很久以后的我发现,过去了就再回不去的地方,才是远方;那个远方,只能任你眺望。”
他一个人独自前行,看尽了时间万物,却唯独不见一个人,一个和他可以交流,可以对望的人。
他突然开始想念那片草地了,想念草地上的那片蓝天,这么久了,又有多少不一样的云从上面飘过?
这么久了,那片草地历经了几度枯荣?
这么久了,那把剑和那支箫还躺在原来的地方吗?
他多想回去看看,一眼就好。
但是,离开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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