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四章(第3/4页)  梵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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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个年轻男子转过身来,将一张纸交给了桦离萧。

    一张梵券,一张巨额金额的梵券,按他现在的生活状况,足以支撑他苟活一辈子。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年轻男子说到:“感谢你多日以来对小姐的照料,你获得了我族的善意和回报。”

    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静静的,落了下来。

    洒在了一个落魄的人的身上,湮没了所有曾有过的痕迹。

    “呵,这算什么呢?”那个孤独的书生说到。

    看着那辆奢华的马车远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有一种罪恶,叫做平凡。

    它会在一瞬间夺去你的所有,并将你唾弃。

    惊鸿一瞥只是一个美好的错过,绚烂过后,华丽的依旧华丽,废柴的还是废柴。

    待雨落尽,就将所谓的缘分都忘了吧。桦离萧对自己说。

    转眼,又是一年晚风来急,花开后庭的时候。

    他还是那样,或许他剩下的一生,也只能是这样。

    有时他喝倦了茶,就会来到酒楼买醉。

    沉淀着花红柳绿的尘俗之地中,竟会有个白衣书生,倒也是一般风景。

    到最后,他干脆将茶馆改做了酒楼,整天整夜地宿醉。

    有时他会笑自己蠢,早在最初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但却还是为了那可怜的一点点希望而垂死挣扎。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根怏怏的草,在山崖前的草地上眺望着远方,它在痴痴傻傻地度过为时不长的余生,后来,一颗花种子被一阵风吹来,落地生根,就在那根草的不远处;它们就这样以一个适合的距离相互依存,草喜欢那朵开得艳丽的花,然,它只是一根草,一根卑贱的草,它就这样望着,不再是眺望,而是凝视,凝视着不远处的那朵花;再后来,又是一阵风,吹落了所有花瓣,那些缤纷的色彩都随着那股风去了很远很远,远的它一介卑微的草永远去不到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根茎干,宛若一段断了线的回忆。

    但是,那根草傻呀,他是那么的傻,他就这样继续看着远方,那阵风吹去的方向,望不到尽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怜,也很可悲。

    他的面容还是那么的年轻,可是他的心,却是在悄然变老。

    他借酒消愁,待酒意涌上行头,就开始舞剑,用那把槐花木削成的木剑,无招无式,胡乱地挥舞着,像是要斩断什么。

    然,一切就像是涓涓的细流,流不尽,斩不断。

    于是,惆怅便缠绕在了孤寂的剑锋上,随他挥舞。

    他斩断了所有在初夏盛开一时的狐尾百合,斩断了属于那个人的尊贵,金墨色的长发挣脱了束缚,随着剑的轨迹飞舞。

    一年又一年,那把槐木剑早已腐朽,桦离萧手中在握的,是一把银光霍霍的寒剑。

    它不会腐朽,只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愈发的锋利,无情。

    他卖掉了酒楼,将打理了数年的家业尽数变卖,换做了远行的盘缠。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只不过是家族沦陷的打击,让他失落了太久太久。

    现在,他想离开,想要将余生付诸在永无止境的路途上。

    累了,便寻一树桩依靠,渴了,便取一壶流水,如果真的无法再前行,那便在路边寻一捧黄土,将自己葬在无名的路碑下。

    他不是那一根草,它只会在原地等待着永无休止的归期,而他,从来就不是。

    他是向日葵,他会寻着阳光的轨迹而活;他是越女剑,他有他的执着和感伤。

    其实,他也像一株草,一株卑贱的草,一株不屈的草,一株倔强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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