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传奇,街坊巷里也都认识。
听说他是湖南人氏,早年经营风水相面的营生,到了北京同行相斥,又经历了一些怪事,后转行就做了棺材铺的买卖。
白三石晚年瞎了一对眼睛,没过多久就死了。
临死前未有儿女,倒是认了个义子,取名叫白长生,白长生是个弃婴,早年京畿之地灾荒时在街边捡来的。
白三石不忍看婴童早夭,也就留在身边带大了,留着打打下手。
等白三石死了,白长生也就子从父业,接手了棺材铺的生意。
自幼跟随父亲,倒是学了不少相面打卦,买卖生意的本事,为人正直,也很机灵,街坊四邻之前有什么算命风水也都找白三石,现在自然也认可白长生。
二十来岁,俊秀清雅,白长生独自一人撑起店铺买卖,长得精神但是没有娶妻纳妾。
大伙儿虽然喜欢这小子,却都忌讳他的职业,这人生大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长生为人温良,倒也不急不慌。
今日也是如此,洒扫完棺材铺的卫生,就坐在门前,叼着根稻草晒晒太阳。
“张妈来串门呀?”
吊眉一扫,眼前有个妇人经过,三十来岁,挽发扎团,是这里的街坊。
白长生自然认识,平时和这个张妈关系不错,也就开了个玩笑。
久在市井,这也是常事。
张妈一听,登时一个白眼翻了过去,啐了一嘴:
“呸!谁没事来棺材铺串门儿,找死啊!一边玩去。”
说完挎着菜篮子就走了,白长生在后面嘿嘿一笑,又接一句:
“没事常来玩,有需要的话街坊邻里的给你打个折。”
张妈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心说这小子嘴也太损了。
回身掏了个菜梗就扔了过去打那白长生。
白长生没打到,倒是打到了他前面的陈名士。
“干什么呢!没轻没重的!”
陈名士吹胡子瞪眼,冲那张妈怒道。
张妈一看打错人了,还是住在东直门的陈名士陈大财主,吓了一跳,转身就跑远了。
陈名士没计较,也没心情去计较,转过身来望着白长生道:
“小子,你这有没有捆尸绳?”
白长生早就看到了陈名士,鞠了一躬,但是没多说话,正了正神色,这就反身回到了棺材铺。
在里面把门留个一人宽的距离,等陈名士进来。
不请入,不笑颜,不问事,不讲价。
这是棺材铺的规矩,白日不聊晦事物,也是常理,白长生最看重那最后一条。
陈名士缓步迈进,看着白长生又问了一遍,白长生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自一个小匣子里面抽出一捆马毛和椰丝拧成的粗绳,递给了陈名士。
捆尸绳,阴寒绳索,取背阴地方生长的椰树壳拔丝而成,掺杂母马毛,可定邪魅作祟之尸。
这是棺材铺镇店的几种手段,白长生跟着老父学会了,就备了些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闹不清楚这等物件陈大财主要拿去做什么,怕不是嫌产业还不够大,如今活人坑完了,连盗墓挖坟的营生也要掺合一脚?
只见陈名士眉头深锁,掂了掂这绳子,又点点头,扔下一两银子道:
“不要多问多言,更别说老夫来过这里。”
白长生神情肃穆,点头应和。
陈名士取了绳子,转身张望了一下四周,看看没什么人,也就快步离去了。
待他走后,白长生独自喃道:
“大白天来买捆尸绳?眉间有煞,言语不祥,这陈大财主怕不是逢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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