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看着步步逼近的纸札人,心中再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念头了,就想着早死早超生。
季礼可不这么想,这个恨啊:
北京才情十绝的大哥没戏了,眼前还有这么个恶鬼索命。
你说它会不会怕火?
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却是一致的的惊恐不安。
只看到那纸人缓缓踏步而来,逐渐停下,正站在两个人面前。
季礼掏出腰间的火折子,悄悄递给了白长生小声说:
“给你,你去试试,它没准喜欢这个。”
“你去吧,天将降大任于死人也。”
白长生一看火折子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也有此意,但谁敢这要命的时候惹它?
万一没弄明白,指不定怎么死呢。
二人就这么哆哆嗦嗦听候发落,那纸人到了跟前,一动不动。
季礼左右看看没有动静,这就猫腰想要先跑,可刚一挪了下屁股
眼前那纸人又动了!
“哎哟我的亲娘啊,要杀要剐您快点啊,这也太刺激了。”
季礼嗷嗷惨叫,自己刚一动那边也跟着动了,吓得心脏都快骤停了。
只见那纸札人并未发难,而是从胸前拿下来一张纸来,又从头发中掏出一个小纸人,递给了白长生。
接还是不接?
白长生和季礼大气都不敢喘,两人对眼无言,白长生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可刚一到手,只觉得眼前那纸人好像邪气一笑,白长生吓得赶紧把接来的东西扔在了地上,这一扔那纸人怒了!
霎时间寒风骤起,纸人发梢飘散,神情十分凶狠恶毒。
“你奶奶的,快点捡起来啊!人家送你的你给扔了,太没礼貌了!”
季礼在旁眼瞅着纸人发怒,赶紧一边数落白长生一边匍伏跪倒在地上,竟然掏出手绢给那纸人擦脚!
纸人纸脚,鼓鼓囊囊,季礼也是没那心情细想。
“您歇气,歇气,大人大鬼不计小人过。”
白长生表示这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连鬼都要这么谄媚讨好,真想一脚踢死他。
但眼下并不是时候,知道轻重赶紧把扔在地上的东西又捡起来,死死握在手里。
那纸人看着,点了点头,根本没搭理季礼,这就转身出去了,嘴里好像嘎吱嘎吱咀嚼着什么,却看不清楚。
就这么走了?
季礼和白长生此时只能借着微弱烛光看到那纸人背影,伴着那咀嚼的声音,感觉好像是在嚼骨头一样的瘆人,头发都立起来了。
“你说这玩意生前是不是个小偷?还是个美食家?这口味不一般啊。”
季礼小声猜测,白长生一脚给他踹倒。
可是就这么一眨眼分神的功夫,二人再次抬头,那纸人已经不见了。
月光惨白下,乌鸦啼叫不止,街两旁寂静无声。
俩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这是上门送礼来了?
“不管了,你好歹看看是什么东西,万一是他写的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活人,清蒸的还是白灼的,红烧的还是醋溜的,是要咱俩准备准备呢?
咱还是抓紧跑路吧,我看这可能是食谱。”
白长生瞪了他一眼,心说这人下三滥到了一定境界了。
不过也知道该着急什么,这就顺着烛光,看了看那张纸上写的东西:
活人有术,断命无路。此活人八术,为引叙天地良心之篇,望尔细察。而盖论人间之事,如赤发老耄
密密麻麻,写了很多行字,却是八个法术。
白长生看在眼里,一阵惊诧:这到底是个什么文章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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