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安排好了一切,这才坐在椅子上,缓缓心神。
地上摆着一口大箱子,那箱子曾让大管家好几天睡不踏实。
这睡不踏实的梦里,还夹杂着窃喜和激动。
可如今放在这的箱子,真是催命的砍刀,大管家又摸了几下自己的脖颈儿,吞咽着口水。
该舍的还得舍,不然可就完了。
这送钱来的官员、小刘三曾去加码的那群人,正来自于山东。
山东连年旱灾,这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朝廷每岁都会发下赈济粮草。
换了一任巡抚,砍了无数人头,可还是堵不住人心有鬼。
新上任的官员也起了心思,这粮草不能全空,不然到时候不好交代,干脆换成给牲口吃的麸料,滥竽充数。
折换来的银两,三七分账,三分留给他们,七分上贡给大管家。
这本来是细水长流又滴水不漏的绝妙勾当,却不料被一对乞丐给破了局。
想到这,大管家怎能甘心,气得牙都快肿了,拖着腮帮子只看那眼珠子都是猩红的。
到底还是堵不住这么多疏漏,这事情其实早都知道得东窗事发。
毕竟连年克扣,灾民是越来越多,慢慢的这群饿死鬼实在没辙,只能进京求活。
毕竟京城乃是帝都,这地方都活不了人,那这天下可就真没出路了。
进京的灾民越来越多,时常在街上也总能瞧见,大管家曾经和顺天府尹一道商量过此事,把灾民都轰出城外。
结果现在顺天府换人了,新上任的家伙还没完全轻车熟路,这么一不留神的功夫,到底还是放进来两条漏网之鱼。
也就这两条漏网之鱼,断了一条生财之道!
“哎,气死我了,刘三,把这箱子抬回去吧。”
大管家最后看了一眼金银财宝,把所有山东运来的银两都贴好了封条,严丝合缝。
这大管家不愧是高明之人,知道这事情迟早要落案,早都打下了埋伏。
所以自打山东运来的金银财宝,都贴好了封条,只要案子一发,便可以有所行动。
寻常的大官去查,那也无妨,天大的案子只需要地大的银子。
可皇上知道了可就不一样了,这可不能心存侥幸。
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把这钱都给送回去,脱离干系。
所以大管家收受山东的贿银,都要冠以“暂为保管”的噱头,只要出事,分文不留尽数返还。
于情于理,这事情都说得出口,也有个顺理成章的由头,大管家可是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刘三在旁看着眼热,但他也不敢打主意,听了老爷吩咐,就把箱子盖好了,吩咐人给抬出去,连夜运返山东!
与那群山东的官员所往来的信件,今夜也要尽数焚毁,做事一干二净绝不留情。
那群山东的官员现在还在那客店中等着消息,等大管家上奏朝廷再增粮草,“救济灾民”。
可大管家现在只想“救济”自己。
看一口一口的箱子,一箱一箱的银子就这么往外抬,大管家心都碎成了驴肉馅的韭菜盒子!
还加了一撮盐!
这一晚自又是无眠之夜,等转天醒过来,大管家眼睛猩红,眼眶子青紫,三魂七魄少了足足一半。
唉声叹气了一整夜,嗓子也哑了,就差哭爹喊娘了。
可还是要上早朝,这就准备好了奏折,钻进轿子里,一路颠簸赶奔朝廷。
到了早朝之时,所有官员分了文武,麒麟仙鹤,宝鼎袅袅。
皇上扶额垂头,坐在龙椅上一句话都不说,看得出心情很是不好。
“奴才有本启奏!”
大管家迈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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