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蝎子一进村直扑王正的大门前,说是大门,那是什么大门,王正家的木板大门已被栩珍摘下来送上凤凰山为解放军修筑工事用了。现在的大门不过是用葫秫桔勒成绑在门框上挡一挡鸡狗鹅鸭的木头框罢了。三蝎子举起手枪对着这个木头框葫桔大门也不放过发疯似的扫射着。然后跳下马来和小四一跺脚开两扇木头框葫桔大门进屋一看,整个屋里空空荡荡。三蝎子对着才用山草帔成的屋顶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统统烧掉——!”小四和三蝎子拿来一些干草点上猛的扔到了王正的屋上,刹那间新帔的草屋便火光凶凶黑烟冲天烧了起来。
把王正的房子点上后刘三蝎子这才稍稍消了一口气,马上又回到刘家大院。还没到门前老远就看到了挂在大门旁写有农会的大牌子。火气刚刚稍消的三蝎子立刻瞬间气又顶上脑门子,抽出手枪推上子弹朝牌子射去。然后和小四怒气冲冲的抓住牌子从墙上掀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从地上拿起石头使劲砸了一遍又一遍后又拿火点上直到看着把牌子烧尽为止。
白头翁看到街上排满了国民党的部队,心中十分高兴,忽又听到大门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知道是三蝎子回来了,高兴的小跑似的出门迎接,可巧又正碰上三蝎子开枪,刚转过照壁一发子弹“吱”的一声从她的耳边飞过,吓的一腚坐在地上。“哎呦呦,你这个老东西,你回来就得惹我生气,你他娘的眼珠子长腚上去了?”挥舞着大烟袋骂了起来。小四费了好大劲才把又粗又胖的白头翁背到炕上。三蝎子坐在大圈椅上气的喘着粗气愤怒的听着白头翁唠唠叨叨说着孙兰、栩珍、福囤、山花、小脆瓜还有那个姓张的死老头和姓杨的穷鬼们怎么要整她,怎么欺负她。说着说着她又挥舞起大长烟袋杆咬着牙吼骂起来:“我操她娘的,可气死我了。他们说咱们吃人都不吐骨头。我看这帮穷光蛋是她妈‘仗着穷骨头扎人’。穷死活该倒霉,就是天生的一副穷相苦命,这怨谁,找老天爷爷要去啊。”说着,她还添油加醋唠叨着农会们怎么分他家的地,特别是那福囤,还真多亏栩珍不计前嫌止住他们。
三蝎子越想越生气拍着桌子大骂:“等我抓住这群东西,非活剐了他们。”“掌柜的,人要倒霉呀,喝口凉水都塞牙,现在连山花也当了什么妇救会会长,连小精细家那个小丫头片子叫什么甜酒也当了什么青妇队长,还有二丑家的死孩子兄弟铁锤也当了儿童团长。都骑在咱头上拉屎撒尿啦,特别是那个小脆瓜。”
白头翁那还昌着呛人阵阵青烟的大长杆烟袋不住的在三蝎子跟前和脑壳上挥来晃去,特别是那能打倒人并带有一股口臭的唾沫星子更是让三蝎子左闪右躲,不得不挥动着左手遮挡,此时即心烦又生气的压低嗓门大吼道:“你今后能不能改一改,真是生姜改不了辣味,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说吧,小脆瓜怎么样了。”当刘三蝎子一听又提到小脆瓜,如是立刻打断了白头翁的话喳子急忙问道。
白头翁一看提到小脆瓜就引起三蝎子的注意,心中十分不悦说道:“一提起那个小脆瓜,你又动心了是不是?告诉你,小脆瓜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你觉得你是还乡团长,可人家现在是自卫团长,整天腰插手枪头戴军帽威风着呢,自卫团长专收拾你这个还乡团长。全村全区谁不知道,就连那个小白脸子、共产党的区高官罗阳还在庆祝打皇军的大会上亲手给她戴大红花又握手又表扬呢,还有大锁、秀兰两口子也打过皇军,要不是他们一家子,那个带头斗争咱家的孙兰早就叫皇军抓走了。咳,提起来可气死我了。你还别说,那次庆什么功大会上,人家大锁、秀兰高低不上台戴红花,听人说,她说庄户人种着几亩地别饿着就行,过个安静日子就挺好。听了白头翁的话,三蝎子叹了口气说:“咳,那年我坐车从他家门前过,得亏了大锁为咱修好了大车轱辘。你忘了?那年你在集上看到人家秀兰穿了件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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