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歌和温成雄的右手皆握着一把手枪,不同的是,肖战歌的枪口正对着温成雄的脑袋,且枪口正徐徐冒出轻烟,而温成雄的枪口下垂,对准的却是肖战歌的右小腿。
肖战歌将枪轻轻举到嘴边,轻轻一吹,吹去了枪口的残烟。然后,他斜睨温成雄一眼,用汉语低声说:“记住了,下辈子不要当汉奸!”
温成雄的眼神定格在惊恐万状的那一刻,显然,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在这里。“咯咯咯——”他的喉结耸动着,显然有话要说,但随着他眼神中的神采飞快的溃散,最终,他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混混们中间,终于有人醒过神来,他们惊呼着:“大哥!”“队长!”“铁腿蔡!”冲向温成雄。
温成雄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呼声,只不过,他回应的方式有点奇葩,僵直着身子往后就倒。而直到他重重摔倒在地上,混混们才发现他额头正中有一个血洞,血洞里正往外泛出红的白的什么。
“都还傻站着干什么,打!”肖战歌猛然用德语大声喝道。
吴征本来也怔在当场,被他喊声惊动,看到他略显狰狞的表情,面孔一扳,吼道:“不要忘了你们的职责,打!往死里打!”
肖战歌站出来的时候,烂泥里面的六只手刚刚悄无声息的换了一个姿势,好让自己晕得舒服一些。他听出肖战歌的声音,便眯起眼睛看过去,当枪声响起,他先是一惊,然后正在纠结于希望谁死的问题,猛然听到混混们呼唤温成雄的声音,他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的复杂了
三个多小时后,当真田野志和金壁辉接到报告,在一个名叫高达善的警长的陪同下,带着三个警察赶到码头,他们远远的看到码头上躺了一地的混混,还有正在进行现场勘查和取证的法租界的巡长、探长,真田野志用日语对金壁辉说:“看来,我们有必要重新调查一下德古洋行的背景。”
高达善远远的看到几个洋人,腿就有点发软,说:“租界巡捕房已经出面了,我们——”
金壁辉不等他说完,冷冷的盯着他说:“高警长,忘记告诉你一件事,那一笔钱并不是我的,而是日本商会会长铃木阁下的。铃木阁下说了,如果他觉得这笔钱花得不值,他不介意用它换一条命。”
金壁辉明明身着男装,脸上却打着粉,嘴上涂着口红。如此充满威胁的话从她口中吐出来,她那对红唇落在高达善眼中,便带上了“青竹蛇儿口”一般的狠毒。高达善额头见汗,赶忙分辩:“我,我没有其它意思。这里不是租界,应该,应该属于我们的管辖权。”
“做好你的本分,其它事情,由我们帮你顶着。你要知道,现在的直沽,所有租界兵力加起来,还不足华北屯驻军一个零头。”
“是,是。”
法租界巡捕房出动的探长名叫华莱士,是弗朗西斯的好朋友。肖战歌一枪击毙温成雄,吴征他们打趴几十号混混之后,安德烈立刻报警,并让弗朗西斯出面,将华莱士请了过来。
德古洋行那是在法租界工商局注册过的,由德国人和法国人、一个神秘的中国人合营的公司,于情于理法租界都必须提供法律和治安上的保护。有这个名头在,华莱士带着一个华人巡长和几十号巡警,浩浩荡荡的就开了过来。
日本人在华北的胡作非为,已经触碰到了一些西方国家,特别是在直沽有租界的欧洲国家的利益(一战民国对德宣战的原因,德租界已经被收回;而美国主动放弃了美租界)。国家之间,所谓友谊,那只是皇帝的新衣——骗人的。利益,才是它们能否和平相处的唯一评判标准。英国人、法国人,早就看小日本不顺眼了。虽说因为国情原因还有地理等等因素,英国和法国出兵干涉的可能性为零,但是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恶心一下日本人,英国人也好、法国人也罢,还是愿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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