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相告。”
“但讲无妨。”
田归道忠于天后,却深深爱着上官婉儿。此话是讲,还是不讲?他犹豫片刻,悄秘地问道:“天后和婉儿在御花园散步时,天上掉下一条丝帛?”
武则天不知田归道何意?试探地问道:“你不在场,如何得知?”
“丝帛并非从天而降。”
武则天心里畅亮,当然知道事情原委。她会心地答道:“本宫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也不会掉丝帛。”
田归道下着决心讲道:“那丝帛是婉儿做的。”
“啊,如何得知?”
田归道结巴着:“她”
“啊,本宫知道了。”武则天拍了拍田归道的肩膀夸道:“你爱着婉儿,却把她的事告诉本宫,可见你公私分明,忠心可嘉!”
田归道一片迷茫,喃喃问道:“你视她为掌上明珠,为何故弄玄虚?”
武则天大度地笑道:“婉儿是聪明人,她不明讲,自有她的道理。”
“不知是何道理?”
武则天意味深长地答道:“日久见人心,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天亮了,上官婉儿出门一看,顿时惊呆了。天阴着,地上落了一层铜钱厚的白雪。仔细看去,雪地上留下一行不太清晰的脚印。那脚印或轻或重,或有或无,一直向宫里走来。看着地上的脚印,上官婉儿喃喃道:“哪个一大早进宫?”
上官婉儿顺着脚印走着,崔融迎面而来。他五十多岁,穿一件蓝色官衣,官衣虽旧,却洗得一尘不染。崔融官阶不高,却人品端方,学业有成。琴棋书画堪称一流,是上官婉儿佩服的人。
上官婉儿伸手拦住崔融,诙谐地问道:“崔大人走得如此匆忙,莫非丢了东西?”
崔融一摸口袋问道:“丢东西?没有啊。”
上官婉儿取出那张字条,在崔融面前一晃道:“岂非你的大作?”
崔融看着纸条,朗声念道:
不是逢人苦誉君,
亦狂亦侠亦斯文,
丽目恰似秦时月,
送吾情如天上云。
崔融念罢,脸一红笑了。上官婉儿不阴不阳地问道:“说你丢东西了,大人还不相信。如今信了?”
崔融有些不好意思,断断续续地答道:“田归道不让别人知道,还是被你一眼看出破绽,真是慧眼识珠呀!”
上官婉儿笑道:“能把隶体写得如此体面,朝中唯你一人。”
“哈哈,谬奖了。”
函谷关前,刘仁轨、裴行俭风尘仆仆而来。看去是夜里赶路,二人的眉上,须发上凝着白霜。见关门紧闭,关前卫兵林立,如临大敌。二人慌忙下马,慢慢向关前走来。把总上前问道:“莫非刘相国、裴大将军乎?”
二人反问道:“如何,认不出?”
把总威严地喝道:“上宪有令,二位大人不许入关。”
刘仁轨愤愤问道:“这就怪了,朝廷命吾等参加朝会,尔等却不让入关。不知是何道理?”
把总又问:“可有天皇圣旨?”
刘仁轨振振有词地答道:“虽无圣旨,却有中书省的搪报。”
把总把脸一冷道:“搪报不行,欲入关须有圣旨。”
裴行俭二目一横嚷道:“岂有此理,待吾杀将过去!”
刘仁轨沉稳地劝道:“大将军,何必如此?如今朝局混乱,不让进关岂不更好?本相还不愿蹚朝廷那潭浑水呢。”
“如此吾等回去?”
“也只有如此了。”
这时,关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一太监走出关门高声唱道:“天皇有旨,刘相国、裴大将军入关!”
刘、裴相视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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