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太后英明!”
“如此随哀家一同前往?”
“是。”
这一日,武则天虽然照常处理朝事,心里总是乱七八糟的。她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于是,傍晚时分,她给太监小顺子下了一道密令。
小顺子走进迎仙宫,一揖问道:“太后有何吩咐?”
武则天悄声道:“裴相国近日一反常态,应注意他的行踪才是。”
“是。”
见小顺子就要出宫,武则天叫道:“且慢。”
小顺子回头又是一揖道:“太后”
武则天进一步交待道:“相国仍为相国,不可失了礼仪。”
“小的知道了。”
次日黎明,裴炎便派轿子接骆宾王。一个多时辰过去,仍不见轿子回府。裴炎等得心烦意乱,缓步来到花园散心。裴府花园座落在洛水侧畔,这里临水背风,采光充足,十分温暖。一道回廊曲曲折折地架在湖面上,直通对岸的水榭。其时正是初冬,天气却不那么冷,太阳照着,像初春的气候。以往在曲廊上观水,有无尽的情趣。今日裴炎心中有事,站了片刻,便心神不定地回客厅去了。
裴炎的轿子在街上走着。骆宾王坐在轿子里,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此人一向自负,总觉得怀才不遇。他想,此计老夫所定,如今裴炎又请老夫参谋,定能做得天衣无缝。裴炎登了大宝,看他如何谢吾!骆宾王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作了高官,一副盛气凌人的作派。轿子来到裴府门口,骆宾王缓缓下轿,裴炎见了,快步迎了上去。
裴炎双手一揖道:“迎接老夫子!”
骆宾王一眼就看出裴炎得意忘形的表情。他一脸矜持地答道:“裴相国亲自出迎,老朽愧不敢当啊。”
裴炎不便多言,伸手让道:“老夫子请!”
裴炎在客厅招待骆宾王,让茶让座,热情周到。他沏了一壶新茶,款款让道:“这是西湖的雨前龙井,请慢用。”
骆宾王呷了口茶水,装作感激的样子。他傍敲侧击地夸道;“裴相国操劳国事,日理万机,今日竟有功夫陪老夫品茶,难得地很呀!”
裴炎与骆宾王虽有师生之谊,但骆宾王性情高傲,食古不化,见面总是摆出一副教师爷的架势,使裴炎看不惯。久而久之,敬而远之。道不同不相为谋,裴炎不买他的账,心里自然瞧不起老夫子,所以二人来往甚少。今日大不相同,裴炎极力奉承,唯恐骆宾王不开心。他笑容可掬地一揖道:“老夫子,实不相瞒,学生有一事相求。”
骆宾王漫不经心地问道:“吾这外小小的临海丞,芝麻大的官儿,露水般的前程。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事用得着老夫?”
骆宾王不阴不阳的态度,裴炎视而不见。他想,谁让自己不遵重人家?临渴而掘井,岂不受人白眼?裴炎望了骆宾王一眼,郑重夸道:“老夫子学富五车,机敏练达。此事除了你海内独步,别无二者。”
裴炎要问的话,骆宾王了如指掌。他想,不过逢场作戏,走走过场罢了。何必抱怨裴炎?况且,就此事而言,明里是他在求吾,暗里却是吾在求他。若裴炎不肯入彀,大计怎成?于是,骆宾王咳嗽一声,明知故问:“不知何事?相国请讲。”
裴炎双手一揖央求道:“先生圣目如炬,洞察一切。请先生相面,看学生可有晋升之望?”
骆宾王心里有谱,自然十分坦荡。他故作惊讶地问道:“天大的笑话!如今你已是百官之首,如何晋升?”
骆宾王越不相信,裴炎越发纠缠。他诚心诚意道:“老夫子,来一趟不易,不可让你白跑,为学生看看如何?”
骆宾王举重若轻,把戏演得惟妙惟肖。他不经意地注目裴炎,不看则罢,一看大惊失色。骆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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