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马嘶。不多久,远远驰来一匹白色战马。战马上坐一位靓丽少妇,她身着一袭雪白战袍,战袍上系着长长的红飘带。那飘带在空中飘动,犹如一道红色闪电。少妇怒目而视,面色通红,像刚刚经过一场激战。山路崎岖不平,战马行走如飞。那娴熟的骑术,那如风的战马,不禁令人赞叹。骑马的并非别人,却是大将唐平。她一改平日轻歌漫舞的温柔,换上叱咤风云的气质。唐平一手握马缰,一手挥宝剑,满脸杀气中带着一丝狡黠。果然,唐平身后,追来一队叛军。
平唐催马而逃,叛军紧追不舍。唐平故作仓皇,头盔掉在地上也顾不得去拣,一副狼狈的样子。她想,若将叛军引入山谷,方可消灭大部。因此,她故意与敌人纠缠,敌人快,她也快,敌人慢,她也慢,一副不即不离的样子。
叛军大将四十多岁年纪,赤红脸,卧蚕眉,威风凛凛。这员大将并不认识唐平,当然也不知其利害。他在马上大呼道:“小娘子,莫跑,回去做吾等的王妃如何?”
唐平莞尔一笑,故意挑逗敌人。她装作害羞的样子道:“尔等来呀,若追上老娘,吾就随了你的心愿。”
那员大将名叫裴守德,是李贞的下属。他久经战阵,熟知韬略,并非那么容易上当。唐平不即不离的态度,使他生疑。裴守德想,莫非唐平有诈?不然,一个女人如何敢面对千军万马?
说时迟,那时快,唐平跑入一条山谷不见了。叛将追到谷口勒马而立,他举手回首,对身后的士兵命令道:“停下,若进入山谷,必然上当。退军!”
这时,唐平站在山头上。只见她手中令旗一挥,肃然叫道:“放箭!”
上千名弓箭手一齐发箭,箭如飞蟥,纷纷而下。叛军死伤无数,一退再退,落荒而逃。
伊水大败后,李贞损兵折将,身边只剩三百多人马。这时的李贞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往的飞扬跋扈不见了,变得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他轻易不敢走出大帐一步。
历风声鹤唳,使李贞愁肠百转。他双目垂泪,对天而泣:“苍天呀,援兵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一人在帐外报告:“王爷,在下有紧急军情禀报。”
李贞唯恐有诈,处处小心。他双眉一锁道:“就站在外面说话,不许进来。”
那人在帐外禀道:“王爷,新蔡县令来投,带来两千军马。”
李贞激动万分,与前判若两人。他自负地答道:“新蔡县来投,此乃天意,立即集合人马,迎接新蔡县令。”
“遵命!”
出了军帐,李贞傲慢地踱着步子,又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他矜持地讲道:“今日有了这支新军,明日便有更多的新军。有了众多的生力军,何愁不能取胜?”
李贞率人马出了大营。这时,新蔡县令在门口下马。他双手一揖道:“欣闻王爷起兵,本县率部响应。为匡复大唐,敝人以王爷马首是瞻。”
李贞挚着县令的手,兴奋地称赞道:“贵县到来,解了本王的燃眉之急。吾要上书韩王,为贵县请功!”
县令一揖道:“多谢王爷栽培。”
李贞与新蔡县令合兵一处,信心倍增。他久经战阵,虑事周全,感到大营地处平原,无险可守。况且兵力单薄,需要继续集结人马。于是,移兵新蔡县城驻扎。
一日,李贞与县令正在饮酒,突然探马来报。探马一揖道:“禀王爷,唐军大帅唐平在城下叫阵。”
李贞不解地问道:“可是那个女帅?”
“正是。”
李贞冷笑一声,不可一世地喝道:“女流之辈,竟敢欺吾兵弱。走,随本王上城!”
县令一揖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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