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冷风呼啸,乌云满天。一声闷雷响过,惊天动地,像世界的末日到了。白村街头坐满了乡民,众人被执枪持刀的士兵包围着,心里七上八下。这时,侯思止登上土台,用目光向台下逼视。村民们没见过刀枪林立的阵势,吓得丢魂丧胆,缩做一团。
侯思止净净嗓子,不阴不阳地嚷道:“这里是白村,全村人都姓白。本官说得不错吧?”
众人嗫嚅道:“大人所言甚是!”
侯思止一边在台上踱步,一边得意地讲道:“村里有人造反,老子是来抓他归案的。此人叫白司马,哪个叫白司马?”
村民面面相觑,摇头不语。
侯思止见毫无动静,非常生气,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如何不说话?闾长何在?”
闾长陪着小心来到台前。他六十来岁年纪,一脸沧桑,佝偻着身子,一副病焉焉的样子。闾长陪着笑脸一揖道:“大人,小的便是闾长。”
侯思止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是闾长,如此甚好。你来说说,谁是白司马?”
闾长哆嗦道:“大人,村里并无此人?”
侯思止当然不信,他不禁反问道:“胡扯,白村没有此人,哪个村里有?本官走访过了,这一带只有这里的人姓白。”
闾长慌忙解释道:“大人,这村人姓白不错,实在没有白司马这个人。”
侯思止寸步不让地训斥道:“你言没有此人,哪个相信?说不定就是你家人。来人,将他捆了!”
士兵涌过来,就要动手。众人一边呼喊,一边阻止道:“大人,闾长是好人,不能捆呀!”
侯思止见有人阻拦,暴跳如雷。他指着众人吼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为何不能捆?对了,捆一人不行,将村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全部带走!”
卫士抓人,村人阻挡,吵吵嚷嚷,闹成一团。
侯思止在白村抓了十多人,连日考问,竟无结果。这一日,天阴得到很重,大牢里一片昏暗。侯思止带着卫兵进入大牢,见闾长躺在地上。侯思止踢了闾长一脚,盛气凌人地喝道:“站起来!”
闾长站起,身子一歪靠在墙上。侯思止奸笑一声:“你是闾长,就应该忠于朝廷。谁是白司马,还不如实招来?”
闾长身子一晃,又倒在地上。
侯思止愤愤骂道:“妈的,竟敢装死。来人,给吾打!”
卫士手执皮鞭打来,闾长被打得奄奄一息。他痛苦地呼叫道:“大人,饶命啊!”
侯思止冷笑一声道:“老东西,招也不招?”
闾长断断续续地哽咽道:“大人,并非小的不招。实在无有此人,叫吾如何招供?”
侯思止威胁道:“此人明明在尔等村里,不招就是通敌,是要杀头的!”
“大人吾”
侯思止怒气不息地喊着:“打,给吾重重地打!”
卫士劈头盖脸地拷打闾长,闾长先是一阵挣扎,渐渐无声无息。一卫士在闾长鼻下试着气息,他蓦然叫道:“大人,他死了。”
侯思止为了升官,不惜草菅人命,哪将闾长放在眼里?他漫不经心地嚷道:“这么不经打?拉出去埋掉!”
“是。”
徐有功在院里走着,侯思止双手一揖挡在面前。在秋官衙门,徐有功为秋官尚书,下面还有主事、给事中、郎中诸官,侯思止只是个刚入流的监察御史。因此,在徐有功面前,侯思止总是毕恭毕敬。他一揖道:“徐大人,请你教吾。”
在徐有功眼里,侯思止流里流气,是个甚也不懂的毛孩子。他盯了侯思止一眼,反感地问道:“不知何事?还不快讲!”
侯思止陪着小心问道:“徐大人,犯人不愿招供,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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