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议会之后,李昭德与宋璟走在一起。二人觉得事有蹊跷,心里别别扭扭的,十分憋气。
宋璟纳闷地问道:“李大人,岂非状告傅游艺?你如何成了被告,岂不弄巧成拙?”
李昭德搔着脑袋道:“如今把下官也弄糊涂了。状子的措辞与吾写的一模一样,就是把傅游艺的名字,换成了下官的名字。莫明其妙!”
宋璟摇头道:“解铃声还须系铃人。你不知其中原委,下官如何得知?”
李昭德凑近宋璟问道:“宋大人冰雪聪明,仔细推敲不就明白了?”
李昭德糊涂,宋璟也不清楚。他不着边际地叹道:“大人一手做的事情,下官推敲甚么?欲弄清来龙去脉,还须请教狄大人。”
“如此甚好,一同前往。”
天暗下来,狄府书房里尚没掌灯,光线昏暗无比。从政事堂回府以后,狄仁杰不让外人打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闷头想心事。这时,宋璟、李昭德走进来。
二人一揖道:“狄大人,讨扰了。”
狄仁杰望着二人,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他明知故问道:“哎呀,二位大人不期而至,不知为了何事?快请坐。”
二人不约而同地一揖道:“下官有一事不明,前来请教。”
听了这话,狄仁杰心里畅亮了许多。他哈哈一笑:“尔等如此一来,下官倒是想通了。”
“不知何事?”
狄仁杰耻笑道:“尔等做的好事,还来问吾?”
李昭德盯着狄仁杰问道:“如此说来,狄大人知道了?”
狄仁杰叹道:“下官甚么也不知,只知皇上在警告尔等。”
李昭德抚掌笑道:“这就对了,下官也想通了。”
宋璟匪夷所思地问道:“李大人想通甚么?”
李昭德尴尬地解释道:“那封举报信是上官婉儿的笔迹。她与下官无冤无仇,定是皇上的主意。”
狄仁杰附掌大笑:“下官说皇上在警告尔等,这话难道有错?”
宋璟迷茫地问道:“皇上为何警告吾等?她的意思是”
狄仁杰深思熟虑地讲道:“皇上决心已定,排除干扰,志在改革,不要尔等多此一举,以免影响大局。”
二人哦了一声:“明白了,下官明白了。”
初更时分,迎仙宫里亮起灯火。武则天与上官婉儿说笑着,十分开心。这时,小顺子进了门。他上前一揖道:“陛下,薛怀义求见。”
听到薛怀义的名字,武则天怒火中烧。她声嘶力竭地嚷道:“宣他进宫。”
“是。”
小顺子出门不久,武则天向内室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回头交待道:“婉儿,薛怀义恶迹昭然,将朕的脸面丢尽。你替朕教训这小子,若恶性不改,必成后患。”说罢,武则天快步进入内室。
“是。”
薛怀义进了门,却寻不见武则天的踪影。他莫明地问道:“上官大人,皇上何在?”
上官婉儿愤怒地抢白道:“你作恶多端,臭名昭著。皇上不愿见你,让下官代皇上问话。”
薛怀义默然叹道:“既是如此,不妨问来。”
上官婉儿厉声喝道:“跪下!”
“是。”
上官婉儿义愤填膺地问道:“薛怀义,皇上问你,一世荣华从何而来?”
“皆是皇上所赐。”
“你是知恩图报,还是过河拆桥?”
薛怀义见上官婉儿口气如同刀剑,不禁噤若寒蝉。他乖巧地答道:“今生今世不忘皇上大恩,何能过河折桥?”
上官婉儿袖子一摔喝道:“口是心非,说的漂亮。为何三次不曾奉诏?又在白马寺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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